甚至還把這群底下的能力者們區分成了兩派,一個叫狂派,就是以燒掉藏書閣的那伙兒能力者為主。
他們的年齡普遍都不大,其中一大部分的成員就是原本社會上的那些無業游民和街溜子,信仰的是暴力至上的真理。
而另一個則叫博派,其中大多也都與天企人有過密切交集,大部分是屬于原來社會的中層人士。
….
“人類的斗爭是永遠不會終止的,”腦子里的那個懶散的家伙說,“除非哪天他們都死絕了,大地才能清凈下來。”
林小路沒有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那兩個為了一小塊面包而扭打起來的窮人。
顯然,他們都是不幸的家伙們,海葵花的詛咒沒能降落到他們的身上。
所以,他們的階級,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能力都還是沒有改變。
哪怕那些能力者們總是會大喊著什么為了窮人而戰,可他們的生活,實際上仍然沒有什么太大的改觀,甚至還大不如前。
因為天企人被殺死了,很多工廠都面臨著無人掌管的局面。
大部分的機器要么被破壞,要么被悄悄地偷走,要么被明目張膽地運走。
以至于他們無工可開,無事可做,也就沒有了收入的來源。
強權斗爭,百姓買單。
這就是比真香定律還要香的定律。
也是人類不論文明發展到哪個階段似乎都逃避不開的定律。
而發生在林小路面前的這場戰斗,兩個衣衫邋遢的家伙們扭打到了最后,其中一個窮人忽然握住一塊錐形的石頭,一怒之下,把石頭扎入另一個窮人的眼眶中。
殷紅的鮮血從這個灰色的世界中涌現,就像一朵在廢土上盛開的妖冶玫瑰。
被扎的那個窮人捂著眼睛尖叫,而下手的那個窮人則趁機搶過那塊臟兮兮的面包,揣在兜里,隨后便逃之夭夭。
….
林小路沒有去幫那個狼狽的落敗者,只是冷漠地站在他們的戰場之外。
冷漠地看著那個落敗者痛哭、尖叫,看著他的臉被血和淚涂滿,看著他卑微地跪下來,低聲地向他的神哭訴自己的災難。
可他的神似乎并不愿意搭理他。
既沒有降下神力為他療傷,又沒有賦予他復仇的能力。
他的一只眼睛到底還是瞎了,過了許久之后,他似乎才從饑餓中恢復力氣,一拐一瘸地走到了這條破落街道的盡頭。
就像夕陽西下時的一匹瘦馬。
這個時候,腦子里那個懶散的家伙說,“走吧,這個地方已經不再需要你了。”
“我不想走。”林小路卻說拒絕了它。
“你想留下來看戲么,”那個家伙在譏諷地笑,“看看人類究竟有多么可悲?”
“我告訴你,別再抱有什么幻想好嗎,這個族群早已經爛掉了啊!”
“沒有希望就沒有絕望,”林小路說,“可在這里,我已經看到很多絕望了…”
“所以,我想繼續留在這里…”
“看看什么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