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婉這才面色一喜,瞅罷一眼門外,笑盈盈道“說來我就沒問過你,你是怎地跟這人相識。好端端的相國他不要,跟你個無根無萍的姑娘家分席,也是樁稀罕事。”
薛凌無心閑話,只道“陳年往事,懶得提了。你可有合適的人去造,我是尋不得。”
霍云婉無半分為難,只道將拓印交由逸白去辦便是。另又說起薛凌要查的陶弘之,雖與陶淮同姓,但二人好似并無瓜葛。
這些日子里未查出個子丑演卯,所以也就還沒給逸白回話。既然薛凌進了宮,便先提得一嘴。
薛凌隨口道“查不出就罷了,此人不打緊。”想想立冬日過去那般久,陶弘之并沒再次找上門來。記起什么心許之說,她自個兒都覺得荒唐可笑。
如此再無別話,薛凌以記不住為由,接過霍云婉手上消墨筆,一遍遍描的仔細。
霍云婉不便打擾,喚宮女取了真正的紙筆來,跟著在一旁抄寫經書。萬一有人突然闖進來,也算個遮掩。
不過她亦有些自嘲,皇帝最近焦頭爛額,哪還有功夫管自己這活死人呢。被人惦記著這種事,愛也好,恨也好,都是需要資格的。
正午后薛凌隨慧安隨往隱佛寺回去,慣例到老李頭墳前燒了些香燭紙錢。
這一月連著好幾場大雪,荒郊野外的積雪就沒化盡過。上回來擺的那幾顆石頭還在,一半晶瑩一半土,看著膈應的很。
薛凌一粒粒拾起來,就著衣襟擦的干干凈凈,又重新擺回去,依著原樣放的整整齊齊。一路往寺外走,一路念叨定要回去去刻塊碑來。
馬車上紙筆是早早備下的,薛凌將兵符左右紋樣皆畫在紙上,遣了薛瞑直接先送去江府,交代先鑄個粗模出來。
薛瞑領了東西去,一道兒回壑園的便只剩她與另外一個七心和車夫。下了馬車,七心拎了件氅子,要給薛凌披上。
薛凌伸手接過要進門,想想除了立冬日那頓飯,平時都有薛瞑照應,自己還未曾與這位說過話。
七心,是這個名字吧。底下人都喊的都好生奇怪,有叫弓匕的,有叫逸白的,無個姓氏,也不像是名字,更像是更像是個說道。是,主人家對著一件器具的注腳。
她笑笑稱了謝,道“我不喜說話,你以后都隨意些。”
頓了頓又道“不然,換個名字也好。我父親曾說,姓是往事之思,橫撇皆是家族傳承。名是來日之許,豎捺含有長輩期盼。
我見薛瞑識字,你與他參詳一二。便是父母親朋不在,自己總要給自己些期許才好。”她轉身,后頭人答“是”答的有些沙啞。
“騁飛龍之驂駕,歷八極而迥周。遵霓霧之掩蕩,登云涂以凌厲。就叫,薛凌吧。也駕飛龍,也乘云霧,也游八極,也至太空。”
此生不為人間困,且跨天閽醉紫宮。,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