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薛凌忍不住想夸一句這人和江府還真是心有靈犀,只是江府動作快點,顯然更勝一籌。
此事便罷,逸白又催促薛凌往宮里走一趟,道“冬至之后,怕是有一段時間不能走動了。”
薛凌好奇,道“如何,霍家姑娘又打算捅破哪塊天此處又無外人,說的仔細些。”
逸白眼珠子一轉,仍是沒細說,只笑言姑娘家的事,他一介下人不好置喙。待薛凌去宮里,自然分明。
這點子小事也隨風散盡,朝堂上的賣官案終于蓋棺定論。唯禍首盧榮葦抄家滅族,其黨羽并三四位要員皆只落個正主斬首。家眷男子發配寒疆,女子沒入奴籍,也算皇恩浩蕩。
又禮部侍郎黃靖愢在其位而不能謀其事,官降至考功主事一職,意在知人方能善用。另有賞罰各數不一而舉,皆不在薛凌關注之內。
只唯有一人,令她多看了幾眼。是原刑部戚令往吏部,替盧榮葦舊職,暫理吏部之事。
戚令這個名字,眼熟的很,多想了一陣,是領著黃旭堯進宮的那位。當時事前事后關注著黃旭堯,倒忘了多留神留神這些人何去何從。
修書一封問過江玉楓,確定戚令正是當時主審黃旭堯的那位。看來,憑借此樁事,他成了魏塱半個心腹人。
霍家已死,黃家勢微,六部之首的吏部回歸皇帝手里。手段之雷霆,很難讓人相信,這樣一個天子,先前居然被霍相國整整壓制了三年。
群臣寒顫之時,皇帝又替自己的外公追封了個號。詔書上說的分明,若無黃老爺子之死,朝中鬻爵之弊不知還要隱到何時才發。
魂歸天際,猶為江山百姓,老爺子清正一生,當的起文清二字。
是刨了黃家墳愧疚也好,是罷了舅舅官安撫也好,亦或是,故作君威也好。文武揣測暗暗,傳到薛凌耳朵里,只叫她一句“意思就是皇帝在慶幸自己外公早死嘍”
豈有人敢接這句話的腔,人盡不言,唯蘇凔垂首嘆了一句“或許是吧。”
他本不贊成薛凌行事,漸漸的已有默許之意。賣官的案子,他也參與了一些堂審雜事。見過證人,閱過案卷,才識得,哪有什么無辜不無辜。
昔日千好萬好,還不就是,知道的少。
薛凌聽得,頗有些詫異蘇凔怎地就轉性子了。可她已無心思重復說那些經年往事,應付兩聲,蘇凔還是宋滄,也懶得分辨了。
也曾在園子無聊,京中不能跑馬,聞說好些人要掉腦袋,本是要去看看。無奈今年雨水充沛,隔三差五就得飄雪。
殺人的時候,飄雪可不吉利。朝廷只能等等之后再等等,怕是得等到明年夏天。倒是那些抄家發配的活兒,即日便可動身,勉強也算個熱鬧。
她走到街上,瞧了個老嫗美婦啼,也瞧得個嬌兒稚童哭。看得個朱樓繡戶敗,又見那雕梁畫棟枯。
原來當年的薛宅,就是這般破落下來的。
可她又瞧王孫公子笑,又瞧得販夫走卒舞。再瞧來往行人拍手稱快,四目間,又瞧鬧市街頭鼓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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