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揣測看與她,薛凌道“不急,我擬個名單給你,你且籌備著先。另外還有一一樁事,那個太子,究竟是誰的太子”
“太子,當然是天下人的太子。”
薛凌冷道“是宮里那個老不死的,還是霍云婉的。”
逸白多了些正經,再不隱晦,直言道“現今還是昭淑太后的。”
“極好,那十五晚,黃家會動手嗎”
他嚇了一跳,忙道“以小人手上消息,昭淑太后并沒有在十五當天動手的打算。到底”
薛凌打斷道“那就催一催。”
逸白頓口,薛凌重復道“催一催她。另外,初八祭天的事兒會在何處辦”
“原該在太廟,但近日天向不吉,經與朝臣議論,已改為天壇,以昭虔誠。”
“那也無礙。”薛凌收了東西,道“不管在哪跪,總是要請和尚的。你去隱佛寺走一遭,不管做什么手腳。就讓當日香不能燃,紙不能焚,五谷生霉,豬牛長蛆。”
她笑笑,看逸白,問“祭天是用這些東西吧”
“是。”
“還該添加點什么,不用我教你罷。”
逸白跟著笑“姑娘放心。”
“極好”,薛凌抱起已經找好的一冊本子,起身要回房。逸白跟在后頭道“小姐眼里似是有傷,可要用些藥汁緩緩。”
“不必。你備匹快馬在西城門外等我,我往江府一趟后即刻離京,初八回來。”
她手上抱著的,是準備給江玉楓的東西。逸白還想問點啥,薛凌走的飛快,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催她一般。
逸白按下疑惑,趕忙出去交代了車夫。馬車里往江府去時,行至街上,突聞簾外咒罵廝打,薛凌撩了簾子一看,正是永盛賭坊外頭不遠。許是那人輸錢賴賬,或是出千被抓。
她瞧過一眼,又丟了簾子。螻蟻實在可憐,被人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她終于知道自己那股子隱隱興奮從何來。
要開了,勝負如何,十五就見分曉。搖了那么久的骰子,最讓人澎湃的時候,就是骰盅將開未開。
江玉楓果然是已經傳了信給拓跋銑,且昨日早間信就已經傳出去了。原沈元州歸京,江府擔憂他是為著引蛇出洞,怕貿貿然傳信會出亂子。
然事急從權,無論如何要在十五之前將人弄走這事,也用不著薛凌來說。與其久拖不利,不如趁著沈元州剛到,先打他個措手不及。
幾個胡人暗探還在京中,自有其法飛鷹走信,且走的是寧城一線。薛凌坐到江府時,胡人已經傳了平安來,表示一切順利。
推算一下時間,一日一夜的功夫,鷹應該已經到了拓跋銑手里。然這幾日雪下的實在大,京中雖停雪,別處未可知。
扁毛東西,怕的就是雨雪,所以究竟有沒有傳到,實在不好說。薛凌來的急,江玉楓也面有凝色。
然這事無奈,說得兩句,且先擱下。薛凌將自己拿著的冊子遞給江玉楓道“霍云婉解出來的信,記得當初是有給你一份的。只是霍云旸常年在寧城,對京中之事了解的不一定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