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呆住忘了腳下,被門檻絆得一個磕巴,差點栽倒在薛凌面前。薛瞑看不過上前扶了一把,雷珥這才瞧見,旁兒還站了個人,神色內斂喜怒不現,反倒很像個辦事的。
聽聞來人拿了塊黃燦燦的牌子,他猶豫著要不要跪。薛凌一見人到面前,已丟了手上茶碗,道“無干人等退得遠些,我有陛下密旨于你。”
她看了看門外好幾人站著,一撇腦袋,倨傲道“是在這說啊,還是往書房說。提前申明,此事若走漏丁點風聲,可沒人能保住你。”
說也奇怪,他不說話,雷珥只覺可疑的很。這小子一開口,言語威壓就讓人忍不住想拜。
此等架勢,常人實難裝出來。雷珥當下再不敢怠慢,躬身喊薛凌請,言罷自己轉身帶路,將薛凌引入一處密室里。
想開口,一張老臉通紅又不知何處問起,只訕訕喊著大人先坐。薛凌一屁股扎椅子上,直接道“
我要一份文書,你現在即刻差人擬。就寫胡人集二十萬大軍,欲從安城南下,已在城外十里安營扎債,云梯巨弩盡在前列,請沈元州將軍速回。
具體如何措辭,想必你比我清楚。無論如何,要在明日午時之前給我送到皇帝眼皮子底下。”
她跟薛瞑過來,走了整整晝夜還多。現在已是申時末,聽上去要趕在明天午時前不太可能。但如果是雷珥差人,可以走官家驛站,一路換人換馬,肯定能比她和薛瞑快。
“啊”雷珥聽得完全摸不著頭腦。薛凌從懷里掏出個扳指,正是霍準的那枚黃龍玉,她一直留著。
“這文書,你出,我不能保你無虞。你不出,明日京中即有來人,你這府上男女老幼,要落得個和霍準同樣下場。
我趕時間,兩刻之內看不到文書出發往京,雷大人,就多備些熱水把脖子洗干凈。你與霍準那些狗屁事兒,不必我多作言語吧。”
雷珥愈加汗如雨下,哆哆嗦嗦伸手要去拿那枚扳指,薛凌只哼了一聲,沒阻攔,道“要看快點看,以私勝公,紫帶黃龍玉不好找,你權當開開眼。
既懷疑我身份,我只說今蘇凔蘇大人通胡一案。限市令究竟往羯走了多少東西,凡經棱州的文書,你都給了霍準一份。證據都在我手上,我勸雷大人,識時務者為俊杰。”
雷珥還待掙扎,喘道“我我我我出文書也沒用啊,這兵馬兵馬之事都是報與都尉,再報與我。我也”
“你到底出不出”
“我的祖宗啊”雷珥跺腳“我這出什么啊我,我這出給你,文書上頭也只得我一城官印,遞上去別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安城來的。
祖宗,您這,您這究竟要啥,您您您嗨哎喲,您這,你是對這文武之事一無所知啊。您就,你且歇歇,不如從長計議”他揮手擦汗,還在想措辭。
來人是誰管不著,既催得這般急,只要拖一晚上,哪怕拖得半個晚上,就肯定來不及,到時候便能另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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