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閎的吉時選的早,辰時中就得起棺。好在江府與蘇家不可同日而語,江閎爵位在身,城中自有御賜風水寶地給他千秋安眠。死人舒不舒服不知道,起碼活人落了個舒服,能少走兩步路。
她手在腰間蹭了蹭,掂量著明兒是不是也得掛上,又記起分別時蘇遠蘅那番話,思忱一陣,竟分不出真假。
難不成,蘇遠蘅真的不怪自己見死不救或者,說落井下石更貼切一些。
這些零碎思緒理不出頭,但小心使得萬年船,雖說當晚江府已無人可用,難保現兒個沒傾家蕩產請幾個殺手埋伏著。她閉眼之前瞅了瞅屏風外,只說薛瞑也是個倒霉鬼。
一夜月色后,仍是起的早。今日駕車的居然不是平日老頭,而是逸白身邊那個大漢泠冷,先來了薛凌院外候著,不忘跟薛凌嘮叨道“白先生說姑娘來去麻煩,不如推了便罷,何必非得小心翼翼走這一遭。”
東邊紅光隱隱,今日果真是個大晴天,只是郊外應有積雪未盡,所以還是極冷。薛凌笑笑扯著衣襟道“這不是臥龍哭公瑾,不去也得去么。”
那人哈哈笑過,薛凌跟著往外,忽而記起去歲,齊清猗非要去賀永樂公主生辰。當時自己固然是志得意滿勸了她句想去就去,可這會子才明白過來為何齊清猗膽小如鼠還往水火坑里湊。
不過是,她攛掇的永樂公主去求魏塱,致使后來禍事。皆是臥龍哭公瑾,哭給他人聽。
駙馬府的桃花,又到快開的時節了。
薛凌張口,朝著那大漢道“有沒什么藥水給我來一瓶,呆會滴兩點在眼眶里,也讓我哭的情真意切些。”
那大漢愈樂,連聲笑道“事到臨頭,上哪去找這玩意,姑娘昨夜提起,園中也還能炮制兩瓶來。”
薛凌猶在打趣“那回了趕緊弄些來,今日不用,來日遲早用的上。”
后頭薛瞑忍不住抿嘴,忽而前面急急竄進來個家丁模樣的人在泠冷耳邊悄悄說了句什么,話落二人齊齊看著薛凌。
薛凌停步,好整以暇瞧著兩人,笑道“何事”幾人明明還沒出自己院子,來人竟敢當面跟泠冷說私話,逸白連個下人都不會教了。
泠冷反應也快,先斥了那人一句“什么事不能直接說給姑娘聽。”
那人唯諾垂頭與薛凌賠了個禮,泠冷隨即輕道“陶記的掌柜非要見姑娘,已經在廳中等候,說是姑娘一刻之內不到,他就要”
就要如何,話沒說完。薛凌站在原地,擰著眼睛想了好一會,才明白這個陶記的掌柜,應該說的是陶弘之。
她有點拿不準,疑道“是陶弘之”
泠冷沒答,那家丁人點頭如搗蒜“正是。”
薛凌脫口道“瘋了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