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般說,李敬思小有懷疑。若薛弋寒之死真那么見不得光,估計相關獄卒會被清理干凈。蘇姈如又不是重權之人,真有證據在手,薛凌早就那就拿出來了,若只是幾句話,紅口白牙,什么編排不出來。
他道“是什么證據,能讓你這般深信不疑。”
薛凌寥寥數語,將蘇姈如買通守門獄卒的事說了一遍。和蘇姈如同樣的語氣問“李大哥覺得,為何第二日過后,霍云昇再也不和魏塱去看我爹了”
此法算不得高明,甚至當年魏塱稍微謹慎些便能做的更穩妥。然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風的墻,薛弋寒已死,真就要日日拉著霍云昇再演,霍云昇自個兒未必愿意。
李敬思一想即透,冷汗在背無力承認“那確然是可能你爹死了。”
薛凌笑笑,沒與他爭執這個“可能”與否,接著說那些陳年事。她說她去了安城,因為知道皇帝和霍準矛盾日益加深。安城是沈家地,剛好可以造一個由子,讓魏塱與霍準撕一場。
只是沒想到,沈元州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幾方人投鼠忌器,最后竟然是共同將事情壓了下來。
這個插曲不值一提,她只輕微記起石亓這么個人,蠢狗二字便概括了所有。在李敬思耳朵里,時間飛快來到了當年除夕。
薛凌道“我從安城回來數日,見糧案之事被壓下,倒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李敬思道“什么道理”
薛凌挑眉,慢條斯理道“有四條狗,在大街上為一塊骨頭撕咬,咬的頭破血流。我以為,我走過去,就會有狗討好我讓我幫它,畢竟多個幫手,勝算更大。
實際不是這么回事,他們一瞧我走過去,就齊齊停了手,先把骨頭藏起來,四只一起來咬我。因為我是個外人,骨頭落在他們誰手里都行,絕不能落在我手里。”
李敬思聽得怪異,但勉強也能想透。又聞薛凌道“所以,我想同時挑撥這四只狗是絕不可能了。唯有自己先帶著個骨頭,一只只引開,才能逐個打死。”
她笑笑,朝著李敬思道“等有機會,李大哥一定要隨我去原子上走一遭,那里春夏秋都有胡狼。這種畜生就是須得引起落單,不然兇的很。
可一旦他落單,比狗還不如。”
她自己不覺,又復先前那種令人厭惡的散漫,只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徐徐停停,說自己找不著骨頭,還好曾經在蘇府里看見些爛肉。京中清名最盛的禮官齊世言,竟然有過年少輕狂,在秦樓楚館里日夜笙歌。
天地良心,齊世言也就失態過一兩回,全然稱不得日夜笙歌。然李敬思入朝時,齊世言一家已經樹倒猢猻散,是而他對齊世言了解不多。
再想想自個也沒少左擁右抱,聽薛凌語氣甚為鄙夷,一時訕訕笑道“如此,怪不得你做了齊府小姐。”
他以為是薛凌以此事為把柄威脅齊世言,還在想沒理由啊。這也就芝麻大個事,齊世言犯不著擔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幫薛凌。
疑惑間又聽薛凌道是京中翠羽樓乃蘇家產業,里頭姑娘環肥燕瘦,齊世言是個貴客,他的貼身東西,誰舍得丟,她正是拿著那塊玉佩混進了齊府。
李敬思聽得一個混字,疑道“你你騙他的”
薛凌僵笑在那,良久才酸澀道“他騙我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