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皇帝有皇帝的難處,臣子有臣子的難處,唯有壑園薛凌笑的直不起腰。聽說是皇帝從牙縫省了些銀子給賞,連連笑鬧說是自己該去那些蠢貨家里收些好處。若不是自個兒哄走了黃承譽,哪來這么大一餡餅給人掉嘴里。
傳話的人賠笑道“姑娘還是莫去,就怕過不了幾天,這餡餅得連本帶利吐出來不說,還得好好咽下個閉門羹。”
薛凌又樂了好一陣,才笑嘻嘻揮手,示意此事罷了。那人行禮躬身要退,薛凌突道“今日蘇大人還不曾去上朝嗎”
“不曾。”
“知道了。”薛凌又擺了擺手,人便退去。她自個兒在椅上搖晃一陣,想去書房取個輿圖來,只覺懶懶不想起身,便招呼薛瞑去拿。
薛瞑自是別無二話,忙依言前去。雖書房名義上是白先生的地方,實則一直是薛凌做主。自她上回去過后,除每日丫鬟掃灑,再無旁人進出,里內一切照舊分毫未改。
薛瞑從桌上拿了輿圖,瞧見薛凌上次的筆墨還擺在最上層,拿個鎮紙壓著。紙上內容一目了然,此時讀來,那句“不知春”又別有意味。
然他也未太過深究,癡兒怨女,愛恨情仇,新詞舊酒,都是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何況薛凌每日本就心思沉沉,哪能猜透為何是寫了這東西。總不過是見慣了她寫百家姓,突而寫了別的來,有所好奇罷了。
待薛瞑拿了輿圖回來,薛凌起身將其鋪在桌上,自顧指指點點,念念叨叨一陣后復直起腰道“多不過五天,就這么回事了。”
薛瞑站立在旁,分不清這話是她自言自語,還是說給自己聽,稍縱遲疑道“如何是五天。”
薛凌朝他一笑,又將手指點到輿圖上的垣定位置,笑道“你來瞧。”
薛瞑湊的近些,聽她道“這是垣定。這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我以為開青空城的消息昨日就該傳回京中。哪知前夜下了大雪,天公不作美,別無他法。
這也就算了,今日無論如何該有開青空城的急報傳回來。該是我見識淺,你沒聽見剛剛人說么,傳回來的是捷報,大破開青,黃承譽兵敗逃走。”
薛瞑輕道“都是黃承譽棄守開青,事實倒也差不了多少。”
薛凌不可置信般瞧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續點著輿圖道“這可差的多了去,棄城二字,可大可小,主動棄城,和被迫棄城,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有時候”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道“算了,這些事說來無益。只是前去討逆的人竟扯下如此彌天大謊,明明黃承譽是以退為進,他卻說是黃承譽丟盔棄甲。
我當這樣的人,必定貪功冒進。哪知魏塱又另派了人手前去,想必皇帝也知黃承譽棄城并非全然那么回事。
但他卻對討逆之人大肆封賞,這倒讓我搞不明白,究竟這人是真的蠢狗貪功呢,還是和皇帝商量好了,去到先發個喜事回來穩穩朝中人心。
不過,好像也沒多大差別,黔驢技窮爾。”,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