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有趣,抬步要往門里走。張二壯追上來,急促喊了聲姑娘。薛凌停步奇道“何事”
他頗有尷尬,漲紅了臉稱謝,道“非是不是小的貪心,就實在是小人一生所愿。多虧了姑娘面子,昨日白先生給了小人銀錢。小人小人若是鋪子開張姑娘一定要去坐坐。”
是有這么回事,昨日這人說要開個鋪子。薛凌笑笑抬了抖了袖,剛想問要開個什么鋪子,張二壯雙手一起揮,連道“我不是非要姑娘去坐,我就是”他忽而往地下跪,磕著頭喊“我就是受了姑娘的恩,想給姑娘道聲謝,姑娘您”
薛凌將竹筒丟到左手上,右手作勢要扶,實則并沒碰到人,急著喊“你先起來起來,給人看見了我怎么說的清啊。”
張二壯倒是明白事理,忙站起來又賠罪道“姑娘說的是,我是個粗人我沒想哎,沒想”
薛凌總算在他結巴處找了個空檔,笑問“白先生支了你多少銀子”
“是姑娘的面子。”他伸出一只手指“足足一百兩,我謝謝姑娘大恩”
薛凌捏了捏手上竹筒,突而失了多問的興致,只道“我聽說,北邊在打仗,南邊也不太平,這個年景,可不是開鋪子的好年景。”
張二壯愣了愣,從羞赧自卑諸多情緒里抽離,片刻賠笑道“姑娘說的也是,但是,北邊不太平,南邊也不太平,咱不開鋪子,也沒地去啊,還不如趁著京中太平,過好日子先。”
薛凌笑笑,轉身進了院門,后頭張二壯目送她背影直到拐角,才牽著馬往拴馬處卸馬車。
回屋不多時,逸白人就到了跟前。想必薛凌一進門,就有人向他報過行蹤。薛凌見怪不怪,自己從霍云婉那回來,少不得要說道幾句。來了也好,省了自己還得找人去傳。
一同來的,還有個丫鬟端著個木盤,上頭擱了個橫梅四系罐,只得拳頭大小,罐上梅花卻是燒的粉彩,枝葉栩栩如生,極為精致。
薛凌隨口與逸白打了招呼,手指著那罐子道“什么玩意”說話間,手上還捏著竹筒沒放。
逸白笑笑見了禮,示意丫鬟將東西擱在桌上,待人走了才道“是梅花雪,霍家姑娘見姑娘喜歡,特趕緊尋了些來與姑娘。只是這東西當初制的少,就這么小些,還請姑娘莫嫌棄。”
薛凌順勢扭頭再看了看,想著霍云婉確實察言觀色非常,自己不過多喝了兩嘴,東西就送到了壑園來。得虧自個兒不挑嘴,對茶水別無追求,換成個茶癡子,不當場感動的痛哭流涕。
她笑道“承了這情,改日與她道謝。”
“一家院里的姑娘,何來謝與不謝,姑娘喜歡,是這東西的福氣。”
薛凌甩了甩手,想問那竹筒上糊著的究竟是什么玩意,突而一瞬間,跟嘴里吃了個蒼蠅一般惡心。她早間才與霍云婉在宮里飲了這茶,當時聽她說只得二人共飲,很明顯是以前并未給過逸白。
也就是說,這茶從宮里到壑園,倒比自己走的還快些。,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