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猶不足意,覺著這火兒該發還是得發。霍云婉喜歡聰明人,別讓她覺得自己連其意圖都瞧不出來。薛凌又道“霍云婉的消息倒是快,比我還先到些。她若在垣定有這么大能耐,那還真是誰的腦袋都能借。”
逸白笑意愈盛,道“哪里就是來催著姑娘,小人知姑娘脾性,若有事掛著便寢食不安。隱佛寺里諸多不便,想來姑娘昨夜睡得不好,今兒又起個大早來回奔波,怕您回了壑園還不得安歇,特早些備了輿圖在此,與姑娘瞧過省了一樁心事,便可早早歇著。。
至于霍家姑娘那,還不是仗了姑娘您的勢,唇齒相依,她是與您一道兒擔待,怎么就成能耐了。”
薛凌嗤笑一聲,專心去瞧了輿圖,軟了語氣道“反正好話壞話都是你們說。”
逸白站在一旁叫屈“這何時說過壞話來,這可真是冤”
薛凌揮了揮手道“我估摸了一下方圓,這垣定果然是座大城,倒是你這輿圖,不像是朝廷的記冊文卷,更像是垣定城里出來的私人城志,連酒肆茶樓掌柜姓啥都給標注上了。”
“姑娘慧眼如炬,官家的問卷只得土地城池,未有百姓人家,倒是城中能人自記的城志,有纖毫畢現之妙,數日前,小人即收絡了幾冊來。現想著,既是要設伏,必要出其不意,當是從這不為人知處找。”
薛凌手指停在圖上一暗河處,道“還真是這么回事,你也是個能耐。”
逸白垂首不言,她手指滑到別的地方開,喘了口氣邊看邊絮叨道“以前覺著天下之大,獨我無雙,現在瞧來,個個都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胸有丘壑,腹有乾坤,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話讓逸白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世間蕓蕓數以百萬計,京中又是天下最繁華處,本該才子佳人多入牛毛,有啥不正常。
他緘口不知道該不該達,薛凌長長出了口氣,抱怨道“還真是累死了,你是不知道,我長這么大,路都往霍家姑娘身旁走了。以前在平城,下樓就是馬,來了京中,出門都是轎。哪料到,還有一天要靠腳走路。”
她沒說出口的是這些人皆是棟梁龍鳳,怎么成了這個世道,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逸白這丟了那“摸不著頭腦”,忙寬慰幾句,道“可不是怕著姑娘多受累,小人才早早拿了輿圖過來。”
薛凌小兒般“吐”了聲,沒答話。不過前頭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逸白再不識趣走人,那就對不起他先前表現出來的聰慧。當下與薛凌告了退,轉身要走。
薛凌手點在輿圖上,寫的是城中縣尉的宅邸,她忽而出聲道“休走。”
逸白回聲恭道“姑娘還有何事”
薛凌點了點那處宅邸,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們,當真想借黃承譽的腦袋”
她以為這只是霍云婉隨口一說,或者再不濟,這個高難度活兒也得放到最后無奈再選。然逸白現上趕著送了輿圖來,以他的心思,不該想不到,將垣定現在的將領官員名冊也送來。
除非是,根本不用看其他人的,黃承譽的腦袋在霍云婉眼里,僅僅是個唾手可得的果子。,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