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道“如何勸的”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而今”
他話沒說完,薛凌打斷道“那看來你們是勸不動他,這些無聊物事,他說的好聽多了。”
“小人,許了他相位。修文者,所愿無非治民佐君。今宋大人,手中無權,頭頂無恩,天子在一日,他便一日治不了民,佐不了君。若有新帝登基,則朝臣更迭,適時天地同力,定能讓他力展魏武之計,一償救世之心。”
自逸白進門起,薛凌這才漏了笑意,仰臉活潑道“是嗎他怎么說的”
逸白跟著心間大石落地,溫和笑道“蘇大人舊傷在身,想是不便言行,未曾回話。”
“算了,不必管他,是非如何,三日之內即見分曉。你遣人將他盯牢實些,若有萬一”薛凌轉口“江府那邊回話了嗎”
“還沒有。”
“無妨,他家小兒子,是個蠢貨,不曉得權衡利弊,你要格外多勸些。”
逸白一一應承,隨后退出屋外,望著天邊弦月直了腰,只覺后背生涼,反手貼上去,才發現里衣汗濕了大片。他停了片刻,方離開院落。
里頭薛凌起身,將紙張一一拾起,重新將垣定輿圖露了出來,又移近一盞燭火細細看過。功成垂敗,就在明日。
有沒有勸到蘇凔尚未可知,但逸白那幾句話說的確實好,修文之人,所愿不過治民佐君,那習武之人又當如何呢
那條偌大的暗河在這張輿圖上,只是一根稍粗的黑線,有什么幸災樂禍的尖銳聲音在腦子里竊竊發笑,說是開疆拓土。
為將者,就該大殺四方,開疆拓土。
總而言之,都得換個皇帝才行,她看的如此仔細,仍舊看不到輿圖上有任何活人存在,頂多是黃承譽三字晃了一晃,民也好官也好,并非她瞎了,而是蘇凔多生了一張嘴。只要沒人提及,哪來的流民萬千呢。
她望窗外,不知是丫鬟種了什么藤蔓在墻下,嫩葉一枝蜿蜒至窗臺,片片翠綠上頭玉露零瀼,柔風淡蕩。
分明是,星月徐來,清夜無塵。,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