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姑娘抬舉,在下是初通些文墨,也略習武藝傍身,十年前,我曾以科舉求入仕,又以鄉蔭求償恩,你以為如何。”
薛凌看著他沒說話,樊濤笑道“可惜我屢試不中,屢投不得。本以為是時運不濟,后偶然得知,這大梁朝,文有貪墨攔路,武有世家把持。尚書的兒子才是尚書,將軍的兒子才是將軍。
說來可笑,我家中在故居也算小有薄產,來了京中,傾家之資,還不如人手指縫漏出來的一丁點。
你說,我怎會”
薛凌慣作口舌之爭,這些廢話自難入耳,但那句將軍的兒子才是將軍實在有點指名道姓,難免她小有尷尬,忙伸手端了茶碗掩飾。
她本無底氣詰問這些,樊濤又答的理直氣壯,何況事實卻如他所言,實在難以反駁,幾口水吞吧,笑笑答了句“你說的也是。”
她有心罷休,樊濤反生張揚“白先生只與我提過姑娘姓薛,還未問過薛姑娘名諱,祖上何處。”
薛凌又端了碗,暗道逸白還是妥帖,她實沒臉說自己正是那個將軍兒子,畢竟薛家確實傳了好幾代。
難,都難,那張紙還在桌上一側未收,臨春也難。
她不復先前規勸,只皺了皺眉抿著嘴里茶味,好像這是二月春,他媽的壑園哪來這么多二月春。
“為了一己之私死那么多人值得么。”她沒看樊濤,還在吮吸舌尖。
樊濤哈哈大笑,又覺到底姑娘家心慈手軟,道“姑娘誤了,秦皇固權屠弟,漢祖逃命棄子,一將功成萬骨枯,何來一己之私”
薛凌笑“你說的有理。”
樊濤續道“正如我先前所言,我求文無路,求武無門,安能遂得生平志。”
薛凌點點頭,是有那么點難,她想起蘇凔的狀元,大抵樊濤沒那么多錢,也沒那個命趕上好時候,還真是難,難到她都一時半會想不出好法子來。
就算當初薛家在,不打仗,也沒功勞給樊濤建,撐死做個有名無實的副將,滿足不了他這大志向。
她笑的很是尷尬,好像自己這將軍兒子攔了樊濤的路,真真不好意思,著實講不出個道理來。無怪乎死心塌地幫霍云婉辦事,分明是幫他自個兒,真是相得益彰,怪不得怪不得。
樊濤看她點頭如搗蒜,雙眼彎成一條縫,只當是這姑娘贊同自己所言,越發豪情“唯有一法可解。”
什么法子薛凌笑意未退,樊濤鋒芒畢露“殺人,防火,等詔安。”
碗中茶水一飲而盡,這些日的志得意滿無人與共,說與面前姑娘恰和事宜。若她是個蠢的,且管自己一書胸臆,若她是個慧的,棋逢對手才能得到足夠重視。薛凌確被這話震的不輕,愣神間樊濤已收了手,正襟危坐,平視她笑道
“就不知,他日,來詔我的是誰”,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