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收回目光垂頭暗想了一遭,朝中什么光景,估計瞞不住拓跋銑,那人既然知道魏塱在召沈元州回京,肯定是要繼續等的。現在春日剛過,他有大把時間可以耗,甚至于夏中水草豐盛對騎兵盛行的胡人來說更具天時。
桌上幾人目光相互交匯,似有什么想說,逸白正欲張口,一個小廝突然急匆匆跑進來湊到逸白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聽見動靜,薛凌也抬頭看著,未料得那人把話說完,逸白奇怪盯著自己。薛凌被他盯的莫名其妙,皺眉道“何事”
逸白倒沒藏著掖著,道“是蘇家的少爺要求見姑娘,急的很。”
薛凌眉頭皺的愈深,愣了一瞬才想起這個蘇家的少爺該是蘇遠蘅。雖然蘇夫人死了,但是那個百八十年見不得一回的蘇老爺八成還活著,所以蘇遠蘅還是個少爺。
只是記起此人,反而更加莫名其妙,撇臉不耐嗤了一聲道“找我做什么”
逸白心下也是警覺大起,他早說江蘇兩家留著都是麻煩,早早斬草除根才是正理,然這些想法不可能在薛凌面前表現出來,更莫說還有樊濤等人在場。
聽得薛凌問,逸白笑笑道“這小人如何得知,姑娘是去瞧瞧,還是命底下人打發了”
薛凌忙不迭起了身,心花路放往門口處走,道“你們先說著,我去去就來。”還不忘譏諷樊濤一聲“位置還你。”話落人跑出好幾步,根本沒給逸白等人挽留的機會。
她本不想在這東拉西扯,另來蘇遠蘅找過來,不管是好是壞,事鐵定是小不了。那來傳話的小廝在后頭連追帶喊,出了門見薛凌就站在拐角處,笑道“人在哪呢。”
“前院花廳候著呢。”
話音未落,薛凌轉眼不見了影。直走到前院垂門處,才慢了腳步,跟著身后薛暝道“早知就不過去了,一堆人圍著廢話連篇浪費光陰。”
薛暝還沒回話,又聽她道“怪的很,蘇遠蘅來找我做什么,總不是要我給他那親親阿娘賠命。”話到此處,陡而疑道“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薛暝本是一直垂頭跟在身后,眼里只見得她些許裙角,聽聞這話,抬頭看去,見花廳亭子里桌前堆了個圓咕隆咚的人,隔著幾步遠看像是衣服都要裂開來。
因是個背影,瞧不著樣貌,他無從辨別,薛凌自問自答“該不是蘇遠蘅吧。”說罷腳下快走幾步,人到亭前,人轉過來,竟當真是蘇遠蘅。
薛凌愣在臺階下沒往亭子里去,半天憋出句“蘇蘇府伙食見好,蘇銀沒跟你一起來”
蘇遠蘅盯著她哧哧笑得兩聲,臉上肥肉跟著抖的要掉下來一樣,嗓子倒還一如既往“倒也不是伙食見好,只是減丁少口,我一人吃數人飯,發福了些。”
薛凌尷尬扯了扯臉,倒不是為著蘇姈如之死,只是剛才猛然覺得蘇遠蘅胖的千奇百怪,落了個置喙他人相貌的自愧。
只一瞬又覺自己犯不著與這廝瞎站半天,伸手撩起衣裙,大步跨過臺階,進到里頭坐下,仰頭道“是嗎,那你來這干啥,總不好是死了人要趕緊補倆,請我回去給你開枝散葉吧,要說我還真有這能耐,但世事總要有個由頭,你家減丁少口,怪不到我啊。”
蘇遠蘅笑道“哪里就敢怪罪齊小姐呢,在下是來求人的。”他沒起身,卻是卯足了勁彎腰,偏人肥胖,怎么也折不下去,薛凌都怕他直接團成一團滾了出去,輕哼一聲道“求什么。”
蘇遠蘅又艱難將腰直起來,一副十足諂媚相,雙手給薛凌作揖,道“沈大將軍要打胡人啦,皇帝老兒不肯撥錢,他問我要錢呢。這為國為民的事,蘇家不是不想給,實實的拿不出來啊,還請齊小姐無論如何想個辦法。”
聽來,全是幸災樂禍。,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