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道“只想來,沈將軍斷不會天真到,以為搬弄兩句口舌,就能讓蘇家傾力相助。能讓蘇家少爺急急來求姑娘你,定是沈將軍拿了皇帝龍威壓他。
既是沈將軍還要仗著天子勢,又怎么會急著與皇帝公開斷義呢。想必他急著發兵與胡人交鋒,也是為著這個,畢竟京中旨意連日連夜的去,無戰而不授命,就是與天子撕破臉了。炮制場戰事裝一裝,君恩臣情還有的說。”
薛凌笑笑道“你這話比那姓樊的還高明些,我也這么想來著。所以,蘇遠蘅說是十日,我看,沒準十日都拖不到,咱們務必得快些。”
說罷二人各自沉思了一陣,薛凌道“朝堂如何,這幾日我也沒問。”
逸白道“旁事倒沒有,只是垣定往南,各地皆有稱反,另今年晴雨不順,遭災的也多,剩下的,就是胡患那頭,姑娘知道的。”
薛凌出了口長氣,又聽他道“北地未亂,也就是那頭戰事沒起來,胡人一旦南下,這天下大勢,就再也擋不住了。”
薛凌順著話道“是,可這大勢,它死活起不來啊。”
逸白道“這事兒,霍家姑娘也愁的很,我這會來,還是特意與姑娘商議,看明兒得空,不若往她處去一趟,這多日未見,霍姑娘也想念的緊。”
薛凌拈了個果子在手,好一會才道“明兒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如何進去”
逸白笑道“往日是麻煩些,近來亂哄哄的,反倒沒那么麻煩了。”
院里蟲鳴數聲,薛凌一句“那可是省了我腳程”算是應了,另問起何時去,逸白回是早些的好,趕著晨昏輪值,恰沈元州那頭的事兒要緊,早去早計較。
薛凌一一答下,彼時往宮里走一趟得看好些人的臉面,現跟逛大街似得,隨去隨來,皇權是個什么光景,已然可見一斑。
話末她惦記著那句“悍臣”失言,難得賣乖道“既然來去自如,怎不早說,近日那么多事,當面商量豈不比傳話妥當,我還真有些想她。”
逸白揪著臉急“姑娘可是特意拿話擠兌我來,何曾就來去自如了。進一步險一分,不到萬不得已,哪敢讓姑娘涉險去。”
大抵賣乖這事也有個水平高低,她著實不是逸白對手,一口將手上點心吞到嘴里,嚼巴嚼巴咽了才道“算了算了,我不與你爭,明日我早些去就是。”
逸白道是“東西都拾掇過了,明兒丫鬟自會來伺候妥當”。二人又笑幾句,薛凌只當是快散了,忽聽逸白道“說來,沈家里沈元汌和李蘇大人頗有幾分交情,姑娘明兒是不是也去李大人處問問,沒準另有所獲呢。”
薛凌手上沒停,囫圇道“有這事,我怎么沒聽說,不過沈元州和他倆關系不錯是真的。”
夜色蒙蒙,燭臺離的遠,她垂著頭,看不太清表情,逸白還是笑“那就對了,沈元汌與沈將軍一母同胞,李大人于情于理都要給幾分薄面。”
“好,我讓李敬思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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