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在窗前站了一會,天還沒完全亮透,曉星初退,月白尚有殘影,窗外枝葉影影綽綽盡是晨露,想來今日天光極好。
又等得一陣,暗想還是去與逸白傳個話,側身回轉拾了衣衫,也沒喊丫鬟,自打開門扇,李敬思與郭池齊齊走出來,一個臉色不佳,一個面目沉沉,好似一夜未曾合眼。
門前站在的小廝一蹦三尺,道“大人可算醒了,唯恐你誤了朝事。”
李敬思搭著哈欠笑,道“和大哥興起多聊了些,晃眼天就亮了,快些走,還來得及。”一旁郭池已肅衣佩刀,道“我先去點卯了。”說罷徑直離去,并未等李敬思允許。
底下人見怪不怪,只催著李敬思早些去更衣。李敬思指了指屋里,道“去幫著拾掇些。”
這話不交代,底下人自也辦的妥帖,畢竟平日并無人怠慢郭池。然多這一句嘴,似乎也無不合之處。待李敬思離開,倆丫鬟進去,瞧見榻上小桌殘羹冷酒剩了好些,蜜餞干果亦只是稍稍缺了些,可見昨夜主家并沒吃多少。
最怪異的,還是兩只蜜方肘子原封未動。往日主家和這位郭兄皆是極愛這口,山珍海味吃多了,李敬思便沒那么喜歡,但底下人瞧來,這郭池經年不改,日就要狠吃幾只。
昨夜主家沒吃就罷了,郭池竟嘗都沒嘗
幸而小丫鬟并沒深思里頭哪處古怪,偶有胃口欠缺也是人之常情,既這一方肘子紋絲未動,倆十五六的姑娘暗戳戳笑,小心翼翼拿著東西思量著中午找個地兒吃得開懷些。
薛凌在逸白院里尋得人,嚇了逸白一跳,急急迎出來道“姑娘今日怎起的這般早。”
薛凌坐在欄桿處,大咧咧瞧他一眼,道“我與薛暝昨日商量著出去玩來著,下午順路往蘇府走一趟。”
逸白唯恐是出了什么大事,倒要她親自趕早找上門來,聽聞此話,稍放松了些,道“這樣,昨兒晚上便聽說了,馬夫那頭一應備好的,只依著往常樣子,傳喚一聲便是,不知姑娘特意過來,是”
薛凌瞧來心情頗好,指了指院里花木,道“以前少來你這,今日看著,比我那好看些。”
逸白垂首緘口未答,只想自己住處不過寥寥山石數株青木爾,哪比的上薛凌地方開的一個花團錦簇,雪日都能聞著香氣,怎么就比她那還好看了。
又聽薛凌道“我昨兒還惦記著早些過來,誰知一閉眼就睡過去了,這會才醒,晚了也是沒辦法。”
逸白看她懶散,估摸事不大,未太過心緊,恭維道是“哪有姑娘說晚的,便是午間再來,那也是趕上早了。”
薛凌笑道“算啦算啦,我趕著出門,就過來問問你,今兒朝堂上,該有人說起沈元州不回京的事吧”
逸白稍頓,笑道“這幾日也沒旁的,翻來覆去就這些。”
“那就是有了”薛凌一拍手,站起身道“我猜也是有的,這不,來與不來都沒兩樣,早來晚來也沒啥差。”
逸白試探道“姑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