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薛凌嫌惡“呸”了一聲,仍是大馬金刀仰臉問:“你走不走,蘇遠蘅沒膽來接你,怕不是他不敢帶你出去。我敢,有我在一時,保你沈家上下齊齊整整,若有違誓,不得好死。”
一旁蘇銀跳著腳道自家少爺屬實是病了,哪有薛少爺如此含血噴人的,又喊著“沈老”,不知意欲說點什么。
薛凌火從心頭起,一腳將個茶碗踢往蘇銀臉上,“坑次”一聲將話打斷,她續直呼其名喊:“沈伯清。”
沈伯清聽得一個“薛”,并未想起什么,又覺是有些古怪,也顧不得薛凌無禮,看與蘇銀想繼續問。
然薛凌續道:“你信他還是信我,萬一蘇遠蘅昏了頭,雖說天子這攤水聽不到個響兒,可人家近啊,有道是遠水難解近渴,何必繞遠求你沈家。
我有兩樁秘事說與你聽,聽完之后,你要走要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懶得與一群蠢貨糾纏。”
沈伯清仍有戒備,看著她道:“那你說來聽聽。”
薛凌伸手指著蘇銀,卻是直視沈伯清道:“今夜蘇家前來,本是我逼的。蘇遠蘅是個什么東西,焉能知道這等秘事。
我只所以不是孤身前來,無非是找不著與你相熟的引路,另來也是起個好心,想將蘇家與沈府特意綁牢實些。
現兒個蘇遠蘅不識抬舉,裝神弄鬼,你若信這蠢狗,且問他,沈元州為何殺了棱州刺史”
蘇銀有心搶白,朝野皆知沈元州是以“貪墨軍需”的由子斬了那倒霉鬼,這么大事,蘇家公私都是知道的,可薛凌既如此問,必然另有蹊蹺。
他見薛凌言之鑿鑿,已知今夜又要棋差一著,到底是蘇家不能玉石俱焚,只能裝病引沈伯清動手,但凡能將人扣住三四時辰蘇家必能在置身事外的情況下兵不血刃。孰料得,原來棱州也和薛凌有牽扯。
蘇銀微嘆了聲氣,還是賠罪,只說蘇遠蘅是真暈過去了,哪有旁意。又連與沈伯清告罪,說是得了消息立馬往著沈府來,實無受人脅迫一說。
沈伯清不置可否,看與薛凌道:“那你說,我兒是為何”
薛凌道:“是為著年初祭天大典上的一封急報,沈元州當時在京,祭天大典上,百官跪時,邊關八百里加急,說胡人擾城。
事后經查,當天來的文書,根本不是平城來的。而是往日空印,后寫內容。偽造之人,正是棱州刺史雷珥。
我說的,對也不對”
沈伯清嘴角微彎,沒等他認,薛凌又道:“這算不了啥,雷珥的親信也未必不知道這事。
我要說的另一樁,就是當初霍云旸身死,沈元州是無旨到的寧城,他之所以先到,是寧城有人去請他。
而霍云旸也并非死于孟行等人之手”她似在生怒,實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冷道:“我若是與沈家為敵,就憑這些事,皇帝早就將你一家老小捏在手里了。如何,你走不走”
沈伯清打量蘇銀數眼,終看與薛凌笑開來,溫聲贊道:“是了,你身后必是西北我兒身邊人。
走吧,是老夫耽誤久了,小先生多多擔待。”,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