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卻拐彎抹角起來:“小公子若真是急需銀子,這鬼工球又不是心頭愛物。老朽便做個好人,公子可以死當。權當本行買這塊玉了。”
對薛凌而言,這實在不是啥愛物。就算是,此刻也沒有在意的必要,一聽這般提議。一口就應了下來:“死當就死當,這就隨身一玩物罷了。”
“公子您收好,這是五十兩現銀。”
薛凌剛踏出當鋪大門,當鋪就打了烊。鋪內是老頭狂喜不已:“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他連喊了三聲才停下來,將那枚鬼工玲瓏球翻來覆去的舉著看。
當鋪伙計在一旁不解的問:“師傅,您不是說這不值錢嗎?”
“你這個呆子啊,我要說值錢,怎么忽悠那小子死當啊,活當過兩天贖回去,咱這鋪子還開不開。”
“那這顆球有啥值錢的,我看您說的挺對啊,這也就是玉值錢點,咱五十兩銀子的本,也賺不了多少。”
“對你個頭,你小子要學的東西,還多了去了。玉質脆,玉雕的鬼工玲瓏球本就不多見。這顆球不過核桃大小,玉質是上好的羊脂白不說,套球竟七層之多,雕工實在罕見,比之名家也不遑多讓。”老頭頓了一下,又接著往下講“然而最值錢的,不是這些。這顆球里面,裝了一棵九死還魂草”。
伙計頗為好奇:“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仙草,那不都是話本子里的嗎?”
“你知道什么,日日的不上進,叫你多看書也不看。這只是一種普通的草而已,他有個俗名叫卷柏。在咱這是決計沒有的。只有在荒漠戈壁深處才有。采摘來,可以曬成一團枯枝。萬年不死,若以清水浸泡,不出兩日,又會復活過來。不知道是怎樣的巧妙心思,又是怎樣的機緣,竟有人把這草放在這枚鬼工球里。只要一泡足水。這九死還魂草,就會從球里開出來。我的天,發財了”。老者念叨的唾沫橫飛,完全停不下來。
“你快點叫人,選最快的馬,送至京城總行去拍賣,只怕這一年。咱都不愁吃喝了”。把鬼工球小心的收起來,又道:“先飛鴿傳書,告訴總行,這鬼工球的絕妙之處,也好吸引一下那些富貴人。”
薛凌從未仔細看過那枚球,只做好玩,時常配在了腰間。更不知那顆球里,薛璃竟放進去了一株西北獨有的什么勞什子野草。此刻已經被快馬遞至京城。
從當鋪出來,天也就完全黑透了。好在身上有了銀子。五十兩放在以前,實在看不上眼,但在這里,購買力居然也超出了薛凌想象。她買了一柄上好的短劍,又精心挑選了一套女兒家衣服換上。想著這一路回去,干脆就做女兒家裝扮,更容易掩人耳目些,索性把原來衣物棄了個干凈
等所需收拾妥當,才找了家客棧住進去。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薛凌卻遲遲不能入睡。李家村的大火在她腦海里還燒的一片通紅,魯文安下落不明,父親生死未卜。
這一切都像刺,扎的人翻來覆去的只想求個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