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接過去看了一眼,便知蘇遠蘅說不稀有是自謙了,皇家雖不缺,但女兒家總是喜歡這些東西,公主看到估計也會高興。便朝蘇遠蘅笑著道:“難為蘇夫人有心,不怪得公主就抱怨了幾句,誰不知道鮆魚是公主心頭好。今年蘇府送了十方魚凍過來,一連烹了兩三方都吃不下去。要不是公主最后說算了,就駙馬爺那心疼公主的勁兒,十個蘇家也不夠砸的。”
“姐姐說的是,我這就去看看,哪兒出了問題。”
丫鬟帶著薛凌兩人,走到冰窖里。是還有七塊鮆魚凍在油紙里包的好好的沒拆,封口是蘇家火漆印信,沒有損壞痕跡。這意味著魚封存好后并未有人動過手腳。
鮆魚雖貴,成本確高。就如同蘇夫人說的,一經捕撈就得拿豚油封凍,這里豚油按方算,封進去的魚,大小、位置皆有講究。待到豚油徹底凝固,再按原來放魚時特意留下的空隙處切割成塊,使每塊豚油封存的魚數目相等。再用油紙包裹,存入冰窖。
此番折騰,大多是大點的商家作奇貨售賣,蘇家一年出貨不過數千,已算是巨量了。公主這十塊說起來像是小數目,但若是全部有異,蘇家招牌都要被砸的稀碎。
外面實在沒能看出什么異常,蘇遠蘅便仔細著拆了一塊。發現豬油凍的如一塊頑石,也不好下手。干脆就不看了,與丫鬟道:“在下眼看并無異常,不知姐姐方不方便帶我到貴府廚房里,且讓我親自烹了看看。”
不知道蘇遠蘅進門是給了多少銀子,反正薛凌沒看出丫鬟有半點不方便。提著一塊魚凍特意把她們帶進了小廚房,然后說是要去給公主復命,讓她倆且自便著。
她自己不會下廚,也沒見過蘇遠蘅干這種煙火事兒,覺得新奇的很,撿了把椅子坐著,擱框里拿了根黃瓜在那啃著看。
溫水浸泡,豬油一點點變的軟化,漸漸又成了膏體,一塊魚凍里竟封了十來條鮆魚。文火熱了陶片,蘇遠蘅撿了兩條放上去。魚身上本身裹著油脂,一放上去就茲拉作響,然后是魚鮮味開始溢出。似乎并未有什么異常。
來回翻了幾次魚身之后,蘇大少爺就熄火捻了兩粒鹽撒上去,微微晾了一下,筷子都不用,抓起半條魚尾,捏著薛凌臉,全部塞了進來。冷聲冷氣的問:“和早上吃的有什么區別。”
薛凌被嗆的咳了半天,臉都漲紅了:“我……吃….不….出來.。”這個人渣一沒外人就這樣,如同吃錯了藥。
“真是個廢物”。蘇遠蘅站那又等了少頃,看薛凌就是被噎了一下,沒什么其他反應,冷笑著念了一句:“看來是沒毒”。言罷自己捏了一條魚腹放嘴里。
嚼了兩口,又道:“確實沒什么異常,只能全部先收回去再說,走吧。”
二人正要走,那會來迎的丫鬟竟急匆匆的跑了來:“蘇少爺,你們還在真是太好了。公主聽說你在這驗查,說要是沒什么問題的話,叫你親自做一份兒給她送去呢。也好瞧瞧是不是府上廚子不中用。”
于是薛凌又盯著蘇遠蘅把剛剛的煙火事兒重復了一遍,然后端著一碟子魚跟著丫鬟走。
這事兒是有那么點怪,可哪兒怪,她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