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看你滿嘴謊話,不像羯人。”
“我怎么不像。”
“我們羯族人直來直往,便是要搶,那也是扛著大刀就去。你這般下作鬼祟,真真是個漢人模樣”。石亓盯著薛凌,這個女人說起殺人放火之事面不改色,他怎么會覺得這個女人像羔子呢?就算是滿臉可憐相,那也像個最狡詐的狐貍,看著乖巧,冷不丁就露牙咬人。
“小王爺,今晚該是弦月,夜黑風高。正是好時候,你若不去,便罷了。”
“去去去我去,我羯族男兒無數,搶個糧怎么了。”
二人說了一堆,屋子里人大多聽不懂。石亓又與眾人商量了一陣,有人懷疑的盯著薛凌,吵的很是厲害。
自從來了西北,綠菜葉子都很少見,石亓的帳子里居然還擺著一盆鮮果。薛凌說的口干,也不顧忌,伸手拿了一個果子嘗了一口,汁水鮮甜。干脆又拿了倆,蹲到一邊啃的很是開心。
食色性也,有好東西吃,是種奢侈。
正吃著,一把大刀把旁邊桌子劈下半個角來,一個大漢對著薛凌說了一大串羯語,她什么也聽不懂,只得看著石亓。
石亓滿臉都是嫌棄:“你真是蠢死了,也不學兩句。他說你是個黃耗子,不可信,要跟著你進城。我也覺得你不可信,跟著也好。”
“隨便。”
薛凌畫了路線給石亓,叫他們停在北門五里之外,入夜再繞路至南門。自己日暮就動了身,她好多東西都埋在城外,一路過去挖了出來。
等天地漆黑,薛凌繞至南門暗道口,撬開石板,跳了進去。一切都算順利,與她前兩日探得沒什么差別。唯獨那個跟著的羯族大漢有點礙手礙腳。
進到城里后,薛凌等在廚役送食物的必經之道上。人一出現,就被她制住,強行往嘴里塞了一粒丸子,然后敲暈了過去。又拿出身上的藥放進兩大桶飯食里拌勻,比劃了好久才讓那個羯族漢子跟的遠點。
接著把廚役的外衣脫下來套上,自個兒挑著兩桶飯走向守衛。此時已經輪值過了,她將飯分發下去,又送去給守城門的卒子。
藥效分外的好,真不愧是醉野馬的。一炷香時間不到,人癱了一地,看的那個羯族漢子目瞪口呆。
薛凌輕手把城門打開。外面啥也沒有,正奇怪,跟著的羯族漢子走出來拿出個什么放在嘴邊,一聲鷹啼,石亓才出現在面前。
“動作輕些,不要傷人。”她交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