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我替你尋把真劍來,你這哪來的”。兩人歇下來的當口,薛凌問齊清霏。話一出口又有點后悔,給把劍不定惹出什么亂子,偏她一時就沒忍住,這齊清霏怎么沒生在軍營里呢?
“是娘親供奉的文殊菩薩手里拿著的,我也覺得不好,你可快點給我換一把啊。”
薛凌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她說這玩意兒這么眼熟。
石恒一大早就見自己的弟弟來回的瞎轉悠,不知道在想些啥,問道:“你不會是又想出去玩吧,今日皇帝安排了瞧瞧梁朝絲織。”
“我不出,也看厭了”。石亓恨恨的說。昨兒他哪也沒去,就賴在臨江仙吃喝,連那羔子毛都沒抓著一根,氣的牙癢癢。難不成今日還去等一天?
“你這般生氣做什么?梁國的人有什么不周到?”
“我哪有生什么氣,我覺得這地兒呆煩了,不如咱帳子里好,我們什么時候回。”
“要來也是你,要走也是你,且還有好幾日,多大個人了,父王看見,少不得抽你。”
“哼”。石亓繼續踱著步,他就是一口悶氣出不去。
薛凌編了一串瞎話,才沒讓齊清霏跟著來,自己溜著出了門,仍是在臨江仙雅間喝茶。她倒是來早了,沒看見石亓人影,或者說,石亓不來了。那就不好辦了,得另想法子。
可來不來的,也得在這耗一天,這破事誰說的準呢。
石亓還是出了門,他以為跟薛凌說話就費事,跟其他人說話更費事,中途告了個罪,又溜出了宮墻,這次沒石恒看著,連侍衛都沒帶。他也是大好男人,哪要人見天跟著。
出門前還在想,自己今兒就偏不去那臨江仙,腳卻不聽使喚,直直就往著這邊來了。
薛凌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嘴角勾了一下。這人,莫不是真的像蘇夫人所說心悅于她?
騙來的,那也能歡喜幾刻啊。
趕緊坐到桌子前,裝著漫不經心在烹茶水的樣子。
門沒關,石亓一上來就瞧見薛凌了,今天又換了副裝扮,鵝黃色的衫子掩著淺青色里衣,柔荑在一堆茶具間來來回回。他又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是自己手腳不知道怎么放,才能讓眼前人注意到自己。
偏偏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這該死的羔子還沒發現。只得自己走進去,粗聲道“你昨兒怎么沒來”。問完又覺得自己丟了身份,眼光瞟向別處道:
“好在我也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