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都等半天了,他就知道要鬧這么一場,趕緊跑了來解釋道:“三小姐,這幾位姨娘,都是陛下賞的。平常夫人寬厚。”
薛凌不好抖平意,這幾天買了把勉強趁手的短劍天天耍,反正她會點功夫大家都知道,這會不答話,抽出那把短劍,閃身走到一個美妾面前當著胸前就劃了一道。
沒傷著肉,就是外頭小襖破了。把姨娘嚇的尖叫了好幾聲才停下來。
薛凌看著魏忠道:“皇上上下來,都是伺候我姐姐的,難不成是來分我姐姐果子的?他們是什么下賤坯子,也配這么好的東西。”
“你是什么下賤東西,不就是泥堆里爬出來的東西,進了王府,就當自個是個人了?就你這樣兒的,出去做小,這滿京城怕是還沒人要。”剛剛衣服被劃破的姨娘站起來指著薛凌臉罵。她被送來王府,本以為這輩子沒指望了。來了發現住著王府吃著王府,還不用看主母臉色,這日子也挺美。過慣了隨心所欲的日子,今日被薛凌這么一說,都忘了自己是誰。
魏忠臉上有了厲色,叫人把這個瘋子拖下去。剩下幾個姨娘見管家動怒,一時都噤了言。
魏忠懷疑自個兒太好說話了,人嘛,誰天生心狠手辣不成?但這府里倒是越發沒規矩了,不趁此調教一下,事大了鬧到皇上那,沒準把他一并換掉。
齊清猗拉著薛凌道:“三妹妹莫要亂說,大家都是王爺的心頭好,哪有伺候不伺候一說”。她一門心思打圓場,這些人都是魏塱塞進來的,誰知道中間哪個的一句話就能讓陳王府萬劫不復呢?
“對對對,大家都是王爺身邊的人,我們也是拿夫人當姐妹的”。
薛凌揚了揚手上劍:“東西留下趕緊滾”。一屋子人避著魏忠先散了個干凈。
齊清猗對著魏忠道:“你也下去吧,辛苦你了,哪里管的住她們。”
“多謝夫人體諒”。魏忠看了一眼薛凌,告了個退。這府里的事得好好管管了,這個三小姐,也得再好好查查。言談舉止這種事,很難去定義。就如同農夫說請天降甘霖,那會讓人覺得他在祈求上蒼。如果是龍椅那位說請天降甘霖,旁人聽來都像圣旨。
而齊府三小姐,就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感覺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時而讓人覺得無恥,時而讓人覺得是無畏。
無畏,為什么一個剛剛進到王府的人頤指氣使起來,就那么無畏?
看著眾人散了干凈,齊清猗才不好意思道:“三妹妹見笑了。”
薛凌拈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道:“鬧一場也好,不早些收拾了,這院里沒個干凈,更難存活。”
“三妹妹你…….”。齊清猗覺得自己心頭有諸多疑問,實在藏不住了,想問一問,話沒說完,薛凌站起身打斷她話頭道:“大姐姐多吃些,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就出了門。
齊清猗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三妹妹,既不像風月之地出來的,更不像,她爹的女兒。
不知道自己請來的,究竟是鬼還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