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有了齊清霏的令,下人縱然還給著臉色,倒也沒太過為難。齊清霏陪著薛凌吃了東西,又鬧著一定要學點新東西。
薛凌只能跟著在院子里練了一會,發現這齊清霏當真是有天賦,自己以前教的那些學的十分到位。要是齊世言肯請個正兒八經的老師,一定不輸男子。可惜,這會才開蒙,總是有些晚了。
倆人在院子里比劃到亥時,齊清霏才退了出去,臨走還惦記著跟薛凌悄悄說:“三姐姐不要自責,娘親是感了風寒,二姐姐那個婆家,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綠梔早早備了熱水,不忘提醒薛凌:“小姐,咱就這些,可再沒了,你先將就著洗洗吧。”
今晚既不眠,時辰就還早。薛凌在浴桶里一直泡著,水涼透了還不肯起。這兩年身子嬌氣了,可也不嬌弱。就是冷了些,并未無法忍受。若說刺骨,那比平城的水差遠了。
綠梔急的在一旁上躥下跳,這個小姐,莫不是被氣壞了腦子。如同她生下來就是個下人,小姐也無法決定從誰肚子里爬出來。那些人在背后詆毀。也不怕被雷劈。
好不容易等到小姐爬出來,綠梔趕緊道:“小姐莫氣,我把被子暖了暖,您快進去捂著吧。”
薛凌接過里衣道:“不急,剛剛讓你找的衣服拿來我換上。”
綠梔瞪大了眼睛:“小姐可是還要去與誰議事,今兒可好晚了,要不睡醒了再去,也好養養精神”。
“不妨事,你給我吧,再去取些脂粉來,替我梳個時興一點的發髻”。發梢還在滴水,薛凌拿帕子仔細擦著。
綠梔拗不過薛凌,嘆了嘆氣,去收拾了。
薛凌走到銅鏡前坐著等。她下午是要穿著那套男裝出門的,這會覺得,有些東西,一下子就拆穿了好像沒意思啊。越神秘,越嚇人。
“小姐的衣裳,多是素色,這艷的,真不好找。就這套襦裙,看著倒還喜慶”
薛凌接過來一瞧,還真稱不上艷,就比自己日常穿著深色一些。海棠色暈染的襦裙搭著一件浮云紗外衫,不是她想要的華麗,倒頗有幾分仙氣。綠梔又挽了個單螺,配一根芙蓉玉簪子,越發顯的人娟秀。
站起來走了兩圈,薛凌覺得也挺好。就是這袖沿寬大了些,不好使劍,便對著綠梔道:“可有一指寬的布帶,長一些,替我尋兩條來縫到這袖口。”
“這是何故啊,小姐。”
“你去尋來就是了。”
打發走綠梔,薛凌又坐回銅鏡前,看了兩眼,覺得自己好像也當得起一聲美人。
就不知道不知江閎發現這顧盼生姿的齊三小姐是薛弋寒兒子,臉上是個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