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薛凌答話,又道:“落兒有些話,我也覺得不作數的。你跟我夫君性子不同,行事,卻差不多。”
薛凌看了齊清猗半晌,轉身接著去扒拉琴。她,跟魏熠很像?
昨夜春雨下過,今天日頭甚好。綠梔中午汗涔涔的回來跟薛凌說話已經帶到了。
薛凌站起來對著齊清猗道:“今日不在府里用飯了,你注意些。”
走出外頭,眼睛被晃得有些睜不開。“三小姐說,大小姐的胎再過五日,就足有三月半啦,老爺可以告知別人了,也好讓人沾沾喜氣”。這句話,齊世言應該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薛凌把手搭在額頭上,往遠方看了看,魏忠巴巴的出現在視線里。道:“三小姐,是要出去?”
薛凌將手拿下來,挑著眉毛問:“怎么?我想出門還得跟你報備?”
“看您說的,小的是來問問,那阿黃,三小姐可還要養著,下人說是昨兒也沒見您去領,旁人又不敢近身,看著可憐的很。”
“養,怎么不養”?薛凌這才記起,還有個半大的豹子前幾日回齊府交給下人養了,自個兒得了籠子倒把這家伙忘了個干凈。
魏忠道:“哎,小的叫人送回夫人院里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牽,你去給我找些活物來喂就成”。薛凌大踏步的往養牲口的院里走。
提到這豹子,她倒是想起了,齊清猗房間的機關還不算完備。籠子,只能困住人一時。留活口也沒什么用,來的人總不會回去指認自己的主子,倒不如,直接弄死干凈。
魏塱只要知道了齊清猗有孕,不管作何打算,肯定會先派人來打探一番。得趁此機會讓他知道。這陳王府,也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弱不禁風。不然,人一批一批的來,誰也受不住。
薛凌將豹子直接抗在肩上,回了院里,惹的一眾下人紛紛側目。等了一會,就站到了魏忠面前,開口要五百兩銀子,說要出門給阿黃買些好東西。
魏忠大手一揮叫下人去庫房里取,自己討好道:“要不要跟幾個人,也好幫小姐拿著東西。”
“不用了,誰稀罕他們,奶狗兒也怕。”
“是是”。魏忠點著頭附和。什么奶狗,那豹子是還小,牙也長齊了啊,怎么沒啃掉這位主兒一只手。
齊世言仍是在書房,筆酣墨飽。桌上已經堆了厚厚一疊新稿,他仍然運筆如飛,不能自控。昨晚薛凌一走,他就知道齊府再也不會太平了。只是沒想到這個不太平來的這么快。
他齊世言上輩子究竟造了多少孽?所以這輩子要親手送外甥女去死,緊接著又要去告發自己女兒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