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人送壺茶來”。江玉楓到底沒多問,站起來要出門叫人。
薛凌將手肘放在桌子上,托著腦袋,突然又像起什么似的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掏出一小包粉末。
等江玉楓轉身回來,薛凌便笑著道:“來來來,藥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見血封喉,天下無解。”
江玉楓將那壺茶推的遠了些,小心收起紙包。他以為,這薛凌縱回了京中,總也不過才拉了江府一家下水,畢竟齊世言的為人,京中沒幾個不知道。
這會突然覺得,自己怕是小瞧了薛凌許多。
“迎我過門的日子定在哪一天”?薛凌昨兒回齊府也沒問問齊世言,這會想起來,順道問了,省的回去看那張老臉晦氣。
“那可是你親弟弟”。江玉楓強調了一句,雖知兩人不可能真的洞房花燭,可這等不倫之事,光想想已經是十惡不赦,怎地薛凌渾不在意,到像是真的就要嫁給如意郎君。
“我知道啊,難不成我要嫁給你?我總得想辦法住到江府來。”
“給那位欽天監的大人塞了大把銀子,選了個最晚的時辰,且還有些日子熬,薛凌,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我想了兩三年,就想著這件事,想的不能再好了”。薛凌像是沒聽出江玉楓語氣,毫不在意的隨口答。
江玉楓十分不待見薛凌這態度,他江家賭的是身家性命,行將打錯,萬劫不復。道:“你想要什么?”
又來了,薛凌不耐煩的想,這一家家的,不是問她是誰,就是問她想要什么。她能想要什么呢,江玉楓又不是不知當年之事,難不能還能以為自己子承父業,當個將軍,給魏塱那條狗守江山?
“我….”薛凌正要答,下人來送茶水,她又懶得答了,茶水果然溫溫的,她渴急了,一連喝了三四杯才停。
這幾天的日子真是安逸啊,喝完茶水,薛凌索性抬起腿將腳擱到了桌子上,那一雙精致的繡花履上還綴著顆好大的明珠,閃瞎了江玉楓的眼。
雙手抖了抖衣襟,薛凌道:“我想要在齊府躲兩天清閑,江少爺幫我把陳王府盯緊點,那兒可住著你的異性手足。”
女子撣衣,大多是一手拿起沾灰處輕拍,而男子長衫,幾乎是雙手自上而下拂過。江玉楓看她如此行徑,確實是像從小為男慣了。
“話說你江家又想要什么”?薛凌懶洋洋的問。
“我….”。江玉楓發現自己也無法回答。那些**,權力,家族榮耀,家家都在爭奪,但是人人三緘其口,唯恐自己表現的不夠清高淡泊。
宮里那位都免不了這樣,不然,哪有今日陳王府一事?隨便找個什么理由,包括剩下那幾位王爺,都可以消失的干干凈凈。
偏偏大家都是既要今日得利,還要萬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