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閑,日子就過的飛快。薛凌這兩日就明白了一件事,這齊清霏似乎情竇初開,一發不可收拾。不練劍的時候,十句話有九句不離蘇凔。
她趴在軟榻上,有點不知如何接話。齊世言雖然已經退了,但大女兒去了陳王府,她這個名義的三女兒去了國公家,若再來一個五女兒跟狀元爺有牽扯,實在對自己要辦的事很不利。
畢竟,以后要讓蘇凔做的事情有很多。可她,確實是很喜歡齊清霏的,又有點不忍搶她什么。
不知為何,這天兒,又突然轉冷,前幾日著春衣都有薄汗,今天突而溫度驟降,水都快能凝冰。
這種乍暖還寒的日子,平城那些出窩早了的野物凍的呆在地上,一抓一個準,薛凌磕著瓜子,突然就起了興致,帶著齊清霏摸黑出了門,一夜未歸。打了兔子和野雞,找了個山洞,烤的滋滋冒油。
與此同時,江玉楓的人按薛凌所說,大手大腳的進了魏忠妻兒院門。一進去,魏塱的人就發現了,并未站出來。直到倆人把薛凌給的藥全部倒進井水里,快要溜之大吉的時候,魏塱的人相視一點頭,從暗處出來,雙方立馬就交了手。
江玉楓的人,果然下了死手,還跑出一個竄到魏忠妻兒房里,想要直接抹脖子,魏塱的人自然攔的盡心盡力,又想留個活口審問幕后主使,一時倒有點不分高下。
然而御林衛來的飛快,此處不是富貴之家,領頭的只當是打家劫舍的小毛賊。信號發出去,來了一堆人,將院子外圍的水泄不通。
只是進去的時候,就剩魏忠妻兒在床上瑟瑟發抖了。魏塱的人也并沒追到江玉楓的手下,畢竟此事早有預謀。
霍云昇甚至都沒聽到這樁事兒,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御林衛精銳,這點微末小事怎么能傳上去。無非就是有人投毒,芝麻官過來好生查查就是了。
魏塱收到的消息,卻截然不同,孤星道:“底下人說,來人是想要命,還不想做的太明顯,故而投的是毒。怕…有心栽贓。”
栽贓,栽贓誰,不就是栽贓他魏塱嗎!魏塱大怒,他發現養的人一個比一個廢,送上門的人證都抓不住,“為什么沒有活口?”
孤星低聲道:“御林衛來的太快,動靜太大,雙方的人都有所忌憚。”
御林衛,那就是是霍云昇的手。世上有那么巧的事?他魏塱要抓人,御林衛就立馬湊上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卻還有些清。孤星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主子一句,道:“奴才覺得,霍大人,不會做的這么明顯,御林衛人多勢雜,這里頭說不定有其他誤會。”
魏塱沉思了一會,這破綻太明顯,確實不像霍家手筆。可,安知霍家不是故意做出來給他看的?
沈元州在與羯通商一事上手腳頗快,若兩方交好,霍家在寧城那一帶的兵力就沒什么威脅了。霍準這老匹夫也許是想借此事警告一下,皇城還在他霍家手里。就算與羯結盟,自己這個皇帝,還得縮著爪子。
“我自有計較,你下去吧,讓魏忠自己去處理這檔子破事,別哪天真的死了,反咬朕一口,你們盯緊點就是了”。捏著這幾個人,無非是看看魏忠有沒什么狐貍尾巴漏出來,順便給他點提示,做事三思。這幾天看來,好像也沒什么破綻。
倒不如當個甜棗給出去,免得逼急了,養的狗反咬自己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