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昇道:“江少爺多慮了,在下只是對卷柏一物好奇,別無他意”。魚是釣不到了,他也不能拿江家的少爺怎么樣。隨口扯了個謊,打算要走,去攔那跟蹤的老頭看看有沒什么線索。
“原來如此,多謝霍少爺,多謝霍少爺,你若喜歡……”。薛璃見霍云昇并不是為自己而來,長出了一口氣。正要說把腰佩借給霍云昇把玩幾天。
有人敲門打斷二人談話,霍云昇和薛璃同時往門口看去,是一個背著背簍的老頭,正是霍云昇發現跟著的那位。
薛璃手上的腰佩卻瞬間掉到了地上,砸的“叮當”一聲。白玉本就脆弱,何況鬼工球層層鏤空,怎經的起如此碰撞。低頭看去,地上已經只有碎片了。
“李伯伯”?薛璃情不自禁喊出了口,顧不上去心疼他花千金買來的腰佩。當薛凌換了女裝,他甚至認不出那就是自己大哥。可平城有一個人,燒成灰他也記得。那就是薛弋寒的隨軍大夫老李頭。
平城就這么一位軍用大夫,常年無戰,唯一的用武之地就是天天給他薛璃熬藥。
老李頭停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來。他在京中茍活,三年有余了,直到這枚鬼工玲瓏球出現。
“小少爺”?老李頭帶著疑問的喊。
薛璃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他記起霍云昇還在場。把老李頭扶到旁邊坐下,搶先對著霍云昇道:“霍少爺見笑”。他眼神飄忽的編著瞎話道:“李伯伯是當年給我治病的大夫,我一時激動”。說完跪下去拾地上腰佩的碎片,不敢看霍云昇的臉。
江玉璃生來帶疾,那位老頭喊的也是小少爺,并沒什么漏洞。但霍云昇總覺的氣氛哪兒不對,就算江玉璃畏懼江閎,沒理由在一個外人面前緊張成這樣。
他手上聚了力道,等薛璃一站起來,就劈了上去。直到與薛璃脖子分毫之差,見薛璃還不躲,才收了手,轉而將薛璃面具挑落在地。
“霍少爺這是何意”。懷周急忙把薛璃扯到身后。
“不好意思,在下對那株卷柏實在好奇,不慎碰到”。霍云昇回答的面不改色。他剛剛不死心,想試探一下。若自己真的劈上去,人非死即傷。這江玉璃毫無反應,確實不是習武之人,絕不可能是薛凌。
薛璃臉上仍舊畫了那些可怖溝壑,霍云昇本就沒見過薛凌幾面,這會只掃了一眼就被懷周擋住了,先入為主的情況下,更加沒能認出來。
“你..既喜歡….送與你了。”薛璃從懷周背后伸出手來,手心正是那一株卷柏,縮成丁點大小。不注意看,還以為是一粒石子。
“不敢不敢,今日魯莽了。不妨礙江少爺與恩人敘舊,在下告辭,他日再尋機會向江少爺賠罪”。霍云昇說著走出了門。
他留了個心眼,在門外停留了片刻。卻只聽到里面那老頭說“來這是為了求一點卷柏入藥”。
霍云昇便走了,霍家自顧不暇,實在不想參合江家的事兒,隨便這江玉璃在怕些啥吧。
忙了這幾天,和當年一樣,一場空。霍云昇不禁有些泄氣,也許是他自作聰明,那玩意跟薛凌本身就沒啥關系。這世間,到底還有沒有薛凌這個人?
屋內老李頭神情落寞,只說自己“想求一點卷柏入藥”。除此之外再無二話。
這是小少爺,但不是他要找的小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