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躁郁,隨手拿起桌上裝飾砸了薛凌一下,看著她暈了過去,才對著底下人交代,先帶回王都。
他斷定薛凌肯定有藥,因為薛凌自己也中毒了,人不能玩死自個兒吧。這個藥不在身上,就在住處,或者放在誰那里存著。但只要藥在王都內,三四天足夠把他給翻出來。
薛凌再醒,已經是在黑凄凄的牢里了,都不知道時間過了幾日,但估計也不會太久,她不信那拓跋銑不惜命。至于解藥在哪,這個就讓人想笑了。
長這么大,沒怎么進過牢房,也就江家那次,這一對比,倒發現此地比較舒服,腳下還鋪了厚厚一層干草。就是有點餓,都不知道是多久沒吃東西。頭頂被砸的位置有些微微疼痛。由此可見,拓跋銑這人,不僅陰險,還很狠辣嘛。薛凌喊了兩聲,壓根沒人理。干脆閉了嘴巴,給自己省點口水。反正她也不是很急。日子就那么多,不來的話,大家一起死。
打鬃節還在繼續,只是王上遇刺,找了人代為主持。拓跋銑先回王都了。薛凌叫不出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客棧老板看著爾朱少爺帶著一隊人馬呼嘯著沖了過來,問了薛凌的房間,然后上去翻了個底朝天。他已經被調查過了,沒什么嫌疑。因為跟薛凌呆的時間久,反而被拓跋銑委派來查薛凌都跟哪些人接觸過。
等牢房里火把亮起來的時候,下人搬進來一把椅子,拓跋銑先坐到了薛凌面前。
不等他開口,薛凌先道:“你要沒把我打暈的話,沒準咱倆現在都把酒言歡了。和誰做生意不是做。霍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時間太晚了些,拓跋銑聽到霍準的名字是停了一下。但他這會已經不想再跟薛凌多談,就算提到霍準,大概也就是梁人派系之間的事兒。比起這個漢人,他倒喜歡霍準多些。
拓跋銑招了招手,幾個人拖進來一個女人,薛凌定睛一看,赫然是珍珠兒。爾朱碩也跟在后頭緩緩走了進來,站在拓跋銑身側盯著薛凌不說話。
拓跋銑道:“是她?你跟她串通結識爾朱碩,然后前來行刺我。是這樣嗎?計劃到是天衣無縫。”
薛凌看了兩眼珍珠兒,顯然已經被打過了。離她給錢那天至少已經過去了四五日,她不知道珍珠兒為什么沒贖身走。而且拓跋銑還真是,這么個人都能懷疑和自己扯上關系。她不知道的是,連吉祥都被查過。不過吉祥是個小孩子,又是鮮卑人,店老板也幫著說話,才沒被帶到這來。
珍珠兒已經認出了薛凌,只是被幾個人按在地上起不來,哭著道:“爺,你說說,你跟他們說說,咱是真不認識啊。”
薛凌撇開臉懶得看,她知道拓跋銑大概率要殺雞儆猴,但是這會自己貌似實在沒啥救人的能力
果然拓跋銑親自拿著刀走到幾人身旁,刀尖抵住珍珠兒的背道:“我聽說,漢人最重義氣。”
薛凌沒有回頭,卻不改平時語氣道:“你聽說的好像都不太對。”
只一聲輕微喘息,下一刻珍珠兒的慘叫就塞滿了整間牢房,且持續不斷,越來越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