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薛凌行刺一事,爾朱碩現在也該在節日現場的。憑白受冤被抓了回來,白白錯過這等盛事,本就不甘。聽石亓如此說,喜上眉梢,慫恿石亓去找拓跋銑恩準他倆人先去。
拓跋銑自然無所謂,他與羯族現如今表面還是一團和氣,又不怕石亓跑了,何苦做個惡人。多派幾個人跟著就是了。
石亓也極識趣,就帶了一個親衛,說浩浩蕩蕩一群,嚇的野獸都不敢出沒,鮮卑的異性小王爺也在,怕什么。
石恒規勸不得,只得再三叮囑莫要生事。拓跋銑笑著道:“不必擔憂,待本王處理完雜事,你我便一道過去,且讓他們先去著吧。”
幾個野馬群,讓人盡量往近處趕了些。路程原不算太遠,只是石亓為了裝的像些,在路上一會打打兔子,一會獵獵鷹。爾朱碩陪著他折騰,也是晚間才到。幾大家族在那都有帳子,住處安排起來分外容易。篝火牛羊,烈馬美酒。若非心中有事,石亓覺得自己未嘗不能喜歡這地兒。
這一來,自然就不能再回了,不然破綻太多。但他不能回,有人能回。爾朱碩目瞪口呆的聽著石亓非要派人去把她最喜歡的漢女接到這來。打鬃節,各家的兒郎帶著女眷也是有的,但特意回去接的,也沒聽說過。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無法無天了,沒想到這羯族的小王爺更甚一籌。
石亓還在念叨:“不勞兄臺多事,讓我的人回去辦這事兒就行,你看這美酒佳肴,沒個女人摟著,帳子里都不暖。”
二人地位相當,且石亓是客,說是商量,無非也就是知會一聲。爾朱碩當然知道自己沒什么身份去壓石亓一頭,只能借著石恒的名義嚇唬一把,道:“怕是你大哥知道,不能容許。”
石亓不以為意,先對著下屬交代了,讓他趕緊去,才回轉頭來笑嘻嘻的對爾朱碩道:“你怕我大哥作甚,我叫帶兩個來,分你一個。你不知道漢人的皮膚,也不知道是摸了啥,比羯的女人細滑好幾倍。”
爾朱碩想攔,估摸著自己也攔不住。他覺得拓跋銑似乎也很縱著石亓,且回去要個女人,其實也不算大事,便由得石亓的下屬徑直去了。說到漢人,王都見的多,他倒也沒什么格外念想。
石恒正陪著拓跋銑討論羯族今年的牲畜,聽得底下人來報,果真勃然大怒,提刀就要去把那幾個買來的漢人女子殺干凈。拓跋銑突而覺得石亓不該這么蠢,人太蠢了也反常,干脆就裝作沒攔住,任由石恒將那幾個美嬌娥砍倒在地。
能以皮肉吃飯的,少不得有幾分好顏色。石亓又是挑著可人的賣,脂粉之下,年齡最大的姑娘,也不過二八年華,卻不知魂魄要在這異國他鄉飄蕩多久。
石恒尤不解氣,狠劈了一刀在桌子上,催著拓跋銑道:“不知何時你我才去打鬃節,沒人看著,石亓實在不像話,惹了亂子,無法向家中父親交代。”
拓跋銑頗為扼腕,勸道:“何必動氣,男人若連女人都不愛,還能有個什么勁兒”。裝模作樣的安慰完石亓,拓跋銑又交代下人去街市上重新買兩個漢女給石亓送去。
他被薛凌擺了一道,有些疑心,卻又不愿表現出來。干脆由著石恒殺了人,自己挑倆干凈的給石亓玩。這樣,便是石亓真的在那幾個漢女身上有什么打算,人一死,也只能落空了。
但是去打鬃節現場,他這會還真不能去,羯族那邊剛安插了人手,梁國霍準似乎也有些異樣,還有薛弋寒的兒子,回去之后再無消息,他得在王宮繼續等著,好第一時間拿到消息。
那幾匹野馬,能影響到什么事。要不是眾怒難犯,閉節他都懶的去。馬背上定天下,可梁人并不擅馬,怎么他們的天下好像還要大些,還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