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五爺發了怵,強自鎮定了道:“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薛凌垂著劍,慢慢往前走,道:“我是國公府的二少夫人,今日來探昔日齊府舊友,竟然看見四五惡霸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強搶民女。本是要押送見官,不料失手不查,想來自有青天老爺明見。”
“夫人....”
“你們是御林里最末等的外衛吧,等我將爾等身份挑破,看看那位指使你們的爺,敢不敢來收尸”。薛凌笑著打斷五爺說話。
話音未落,有人就撲了上來,五爺喊著“先別動手”,一面想攔,只攔住那人收了一半,薛凌卻是全然沒收,人沖上去,平意指的是喉頭,本是十拿九穩,但那人五爺那一拉扯開,偏了些許,只在鎖骨處滑出個老長的口子。
她要再攻,去拿參片的人已經出來了,天知道老李頭怎么突然就想開了,盒子給的痛快,還點頭哈腰的送著,還念叨著“好漢慈悲”。薛凌一聽見老李頭說話就走了點神。
而那倆人一出來,就看見院里鮮血四濺,那人撒開盒子,沖到薛凌面前,借著她一個愣神的功夫,合著五爺一起將人往后拖了一丈,到屋檐臺階處重重坐下。
另三人本也是瞬間圍了上來,想幫個忙,沒想到這小婦人伸手如此了得,手里利刃又是吹毛斷發,轉眼也被逼到了臺階處。
幾人聚在一起,盯著薛凌,皆是驚恐,一時之間都忘了討饒。薛凌并不說話,只上趕著欺身過去,橫過平意,想以平意之利,就勢切幾顆人頭下來。
反正那幾人聚作一堆,能切幾顆算幾顆。
要說殺人,其實適才打斗間就能辦到。只是院里離門口近,她怕料理一個人,血肉附住劍,另外的趁此逃了出去。現在既然都已經到了屋檐下,便有了確切把握。跑,也就跑到門口墻邊為止了。
五爺已經糊了一身的血,薛凌手上寒光總算劃出些震撼。這些人拳腳功夫本算不得佳,也沒個兵刃擋擋,看見薛凌上前,立馬撒了手滾作一團,往旁邊逃去,只剩那五爺摟著個胸前開口的人坐著呼呼喘氣。見薛凌完全沒收手的跡象,也只是閉了眼,并沒甩了累贅走人。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來,倒是旁人有人痛呼了一聲“哎喲”,老李頭不知是嚇是急,反正摔的不輕。在臺階上咕嚕嚕滾了幾個圈又啪嗒一聲貼地,正趴在他那堆寶貝不已的參片上。
剛被那人撒手扔了盒子,自然又是一地瑣碎,只是上頭多了殷紅點點。薛凌平意斜的老高,她看著老李頭摔了,也沒顧上去扶,只想快點將這蠢狗砍了,砍完了再去拎那老頭。但這狗閉著眼睛等死,又好像罪不至死。她越想快,動作反而越慢。
“小少爺。”
“小少爺。”
她還沒砍下去,地上趴著的老李頭卻變了腔調,喊的凄厲又絕望。
“小少爺,平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