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旸要想師出有名,只能快點來一場“大獲全勝”,然后公開凱旋,洗脫通胡的罪名,并點名自己的父兄相迎。皇帝交不出人,他才能師出有名。
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然無論如何,于謝瑜都不是好事,他就在京中,跑都沒地跑。所以這會臉上愁容,能夾死只蒼蠅。
“謝大人也不必如此想,路還未到絕處,沒準人是真被藏起來了。皇帝故意不讓我去看,就是想逼將軍一把,真個兒有那么一天,又把人甩出來,讓將軍遺臭萬年”。雨諫看著謝瑜,小聲道。
他當然也知霍準死了,只不得不編排兩句安撫一下謝瑜。這么聽起來似乎也有點道理,投靠皇帝已是絕不可能的事,犯不上把霍家這邊僅剩的希望也給得罪了,謝瑜反應極快,趕緊驚喜道:“你說的也是,倒是我腦子糊涂。”
雨諫牽了牽馬韁繩,道:“大人是心急而已,所以說,京中還要拜托大人一力照拂,等我家將軍搖旌響鼓”。說完他一拍馬屁股,人跟著就走了。謝瑜呆在原地,看一人一馬出了城門,才往自家府里走。
搖旌響鼓,旌旗這種東西,多是出征才懸。
在雨諫離開寧城第二日,薛凌就到了城外。她既是北上,免不了要從南門進,城墻上掛著的那個人還能時不時的發出些滲人哀嚎聲,只不過站在底下肯定是聽不見。
將人掛上去,除了擠兌一下魏塱,還能恐嚇一些來寧城攀交情的人。別隨隨便便就說是京里頭霍家親信,省的霍云旸被鉆了空子。
薛凌并不知道城里頭的事兒,老遠在馬背上就瞧著這么一人吊著,待走到近處,下了馬,才看見門口貼有告示。
她想湊上去看個大概,見城門口守了七八個人,皆是手持兵刃,便打消了主意。牽著馬直直往門里走,被攔下來盤查時,便借了申屠易的活計,說自個兒是跑冬的,接了趟生意。
她獨身一人,年紀輕輕,看著并不面惡。守門的幾人有所懷疑,卻在交換眼神后放了她進去。薛凌裝作沒看見,進到城里,猜是朝中不太平,總要有人來往傳信,只要沒什么威脅,攔住了反而不是啥好事。
她對寧城格局頗熟,知城內守將日常起居在北門處,且寧城城內可行馬。因此離門走了一段距離,便又翻身上門,直沖到了霍云旸處。
多少算個重地,兩三個人擋了路追問身份,薛凌掀了衣袍帶著的帽子,露出臉,毫不避忌道:“請幫我往霍將軍通傳一聲,就說我的主子是皇后。”
那幾人打量了幾眼,喊了聲“等著”,稍后即有人領了薛凌到霍云旸書房里。聽見動靜,霍云旸抬頭,先道:“瞧見門口掛著那人了么,他說他主子是我爹。”
薛凌笑笑,上前幾步,將霍準那枚扳指放到桌上,又退到一側,等著霍云旸自己看。
“以私勝公,衰國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