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能為力比所謂的仇恨更令人火大,不管他說的多云淡風輕,實際上兩人都知道,他就是迫切的需要一個人給霍云婉送信,不然她也不會有恃無恐。
比起說兩句狠話威脅薛凌快點回京,霍云旸巴不得薛凌開口談合作。甚至于他毫不懷疑薛凌在玩花招,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輕而易舉就信了別人也沒有下限。
“你瞧,難得我惡心的人聚在一堆,真是老天開眼,你們誰死了我都歡喜。不如這樣,你給我殺了拓跋銑,到時候,霍大將軍大敗胡人歸來,竟然發現自家父兄被狗皇帝無辜冤死。此等事情說出去,必然天下英雄為之扼腕,終有豪杰義士憤憤而起,怒刺君王,你看我這段,說的怎么樣”?薛凌翹首,真心實意的討賞。
“你說的倒容易,如何能取拓跋銑首級?”
“我來我來”,薛凌拍手站起,雙眼瞇成一條縫,興高采烈走到霍云旸面前,支手在桌,滿臉期待道:“我告訴你個秘密。”
“城樓上有機關,設置好了,只要能將拓跋銑哄到特定位置,保管他死無全尸”。薛凌褪了笑容,說的斬釘截鐵。
霍云旸起了疑,道:“我怎么從未聽說過此事。”
薛凌轉身走了幾步道:“這本不是朝廷的安排,我長在寧城那些年,太平無事。城里將士閑的慌,天天搗鼓些怪東西,就不知還有用沒有。”
霍云旸道:“拓跋銑多疑,拿了平城的糧草后,未必肯再往寧城來。”
薛凌坐回椅子上,笑道:“所以你原打算,他不來,你發兵去追,驅胡百里,打聲而歸,是么。萬一,他來了呢?”
“來也無妨,寧城連平城駐軍五萬,胡人一來,我即刻向朝廷要求增兵。烏州援軍......”
薛凌搶過話頭道:“烏州援軍不到,你就說皇帝借胡人之手殺害忠良,烏州援軍到了,你就殺幾個將士,賊喊做賊,說沈家陷害霍家,還能打出個清君側的名義。”
霍云旸張口欲辯,薛凌抬手止住他話頭又道:“罷了,是我多言。我不與你繞彎子,以你霍家與拓跋銑的關系,必然能將拓跋銑引到寧城城下,我告訴你機關所在,你給我殺了他。拓跋銑死訊何日傳到京中,我就何日將信遞到霍云婉手里。”
“好,依你所言。”
“我回房收拾行囊,稍后與你去城墻上,完事后便啟程回京”。說完薛凌起身走出房門,身后霍云旸望著背影皺眉沒多說話。
薛凌恐暗處還有人跟隨,進到房里仍是一臉歡天喜地模樣。她本沒幾件東西要整理,心不在焉折騰一會,唯一牢牢抓著的,只有那柄短劍。
城墻上,從來就沒什么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