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的”?魯文安本是聽得極認真,直到孟行提起薛凌是個女的,一下失了興趣,脫口道:“霍云旸被一個女人殺了?”
這確然不算光彩事,孟行冷道:“我那會沒說嗎?”
他還真沒說,一直是用刺客二字指代的薛凌。而魯文安也是張嘴瞎話,他上哪去見過魯落這么一個人去。只聽這人與他同姓,名字又怪異,腦子抽抽般想起薛凌有個小名叫落兒,多嘴問了一句。
孟行一開始幾句話居然還都能對上個大概,叫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曾想,居然是個女的。
失望與不屑并存,霍云旸莫不是見色起意,怪不得能在城樓上被人抹了脖子,梁幾百年都找不出死法這么窩囊的將軍。
魯文安聽孟行提到了沈元州,心中早已另有打算,他既不可能帶著人去死,也不會在破地方坐以待斃。當下只想附和兩聲趕緊出門辦正事,霍慳卻是大驚失色道:“是個女人殺了云旸?”
袁歧落寞道:“那女人奸詐無比,先用與皇帝有仇的幌子接近將軍,后來說與霍家也有仇,又說城墻上有機關,能于萬人之中直取拓跋銑首級..還故弄玄虛.”。他到底對霍云旸有所感念,替其辯解了一句
“真要是幌子也就罷了,只怕她說的都是真的,除了城墻上有機關這事”。聽聞三十里內暫無胡人蹤跡,孟行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過他并非有意討論薛凌刺殺霍云旸的經過,而是瞧見了魯文安臉上明顯不對,指望這人能記起點什么,確認一下薛凌的身份。
“和皇帝有仇,又說是皇帝派來的,真是前言不搭后語,處處都是古怪”。霍慳插嘴道。
孟行道“罷了,此人究竟是誰,又去了哪,不是當務之急”。他轉身看向魯文安道:“倒是安伯父你,可對這樣的人有印象。”
魯文安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道:“沒有,以前聽過這名,前薛弋寒身邊有個裨將姓魯,但人家只有個兒子,我見過,錯不了。您說的對,這不是當務之急,趕緊讓我跟爺回去點兵出城吧,晚了他就趕不上趟了。”
他這話說得一聽就是想開溜的語氣,霍慳干笑道:“他日常就這樣.....就這樣。”
孟行并未多做言語,道:“袁歧與你二人隨行,他為三軍騎將軍。平城本在寧城治下,想必我這么安排并無不妥。”
袁歧將刀一舉,抱拳算是行了禮,魯文安看著滿臉堆笑道:“無不妥,無不妥,咱這就走,這就走”。說罷扯著霍慳要出門。
孟行卻叫住霍慳道:“霍節度,你并非武將,按律不強求上陣殺敵,不如留在城內,以免有個閃失,我擔待不得。”
說罷又看向魯文安道:“這一戰可能慘烈,安伯父可留下妻兒家鄉姓名,我孟行在一日,就保他們太平一日。”
“伯父要想清楚,究竟誰的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