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文安唯恐霍慳這蠢狗再多說一個字又要被耽誤,扯起他袖子就往外拉。原屋里另一個一直不曾說話的人名為方徊,聽見孟行吩咐,隨即跟在了魯文安二人身后。
跑出老遠距離,霍慳連連喊停,道是“實在跑不動了,別先累死自個兒”。魯文安一甩手自己要跑,想想沒了這蠢貨他就算跑回去也是屁用沒用,只能緩了步子,咬牙切齒勸道:“爺你倒是快點啊,延誤了將軍戰機怎么好。”
他本打算回去的路上就先跟霍慳打個商量,孰料那個方徊始終不近不遠的跟在二人身后,臉不紅氣不喘,也不知是個什么怪人。魯文安不敢亂說話,怕被此人聽去了告知孟行,不得不一路拖著霍慳想等回營再做打算。
霍慳也想早點回去,奈何他當真沒這個體力,也和魯文安一樣忌憚身后方徊的存在,不敢亂說話,亦是撐的辛苦。
二人走罷,屋內便只剩袁歧與孟行二人。袁歧先道:“現下沒旁人,我就問一句話,霍云旸在做什么,你究竟知與不知。”
孟行苦笑道:“我知有什么用,不知有什么用。云旸死了父兄,眼看九族不保,他說他有完全之策,我能怎么樣。”
“你放屁!我算是看透了,他該死!”
“袁倌兒”!孟行也變了臉色,只轉瞬又緩和稍許,道:“城里的人,你看的上的,去挑二十個左右隨行。安魚此人年歲長你我許多,老奸巨猾,又帶過兵。一經出城,著人將他軟禁起來,絕不能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另外我已經讓人去拿了平城官位名錄,稍后給你送過來。但凡是霍慳身邊的幾位,一律不要用。底下的人,皆是見令行事,只有你跟著去,我才信的過。”
只有袁歧去,他才會死守鳥不渡。
“我為什么要去,我出城就撒開馬蹄子,咱一拍兩散,快馬還鄉,老婆孩子熱炕頭。隱姓埋名,解甲歸田,不受你們這些烏煙瘴氣”。袁歧將刀舉了又舉,唾沫橫飛,卻始終沒扔到地上。
門口又有人求見,孟行揮了揮手,道:“你趕緊去吧。”
袁歧啞口咬了牙,將佩刀往腰間重重一別,往門外走時,將來人撞得一個趔側。
魯文安二人總算進到營里,一進門,幾個親信居然皆在一處。見霍慳回來,幾乎同時站起來,喊道:“爺,您這是去哪了,出大事了”!喊完沖上來將魯文安推開,才看見方徊跟著。
幾人已經聽說霍云旸死了,見方徊面生,必定是寧城中人,不知此人跟著是何意,相互使了個眼色,悻悻退了幾步,看著霍慳等他答話。
魯文安一手按了肚子,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先去個茅廁”。轉身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