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說面見小王爺是為何事,是否跟其單獨相處過?可有拿什么東西給小王爺?”
胡郢苦著一張臉正要想,沈元州又道:“回憶仔細些,不要遺漏”,說罷對著身邊人道:“去把趙德毅叫出來,不要驚動旁人。”
下人聽聲離開,胡郢道:“他說是奉了皇帝密旨,來見小王爺,不得與外人知”。說到此處,胡郢偷瞄了一眼沈元州臉色,見其無太大變化,這才繼續道:“昨日他頗急,我只能趕緊差人將小王爺召回來。”
沈元州冷眼看向別處,暗道這蠢貨也就罷了,趙德毅竟然沒傳信往烏州,一蠢蠢一城。
胡郢繼續道:“他見了小王爺之后反倒不急了,說是宮中密信,有人要暗殺小王爺,讓他過來確認安全,今日便要回去了。這不.....下官.....下官正為他踐行。”
話說完,趙德毅一溜煙跑出來,他剛才見沈元州來安城,已然預感不好,現看沈元州額前皺紋能掛根繩吊死他,當下也不顧胡郢是一城主事,一把將人拉開,躬身道:“將軍何事。”
平安二城主事一對比,其中已然可見霍沈兩家的差距。霍權傾朝野,寧城一線用的盡是親信,平城霍慳則是霍家旁系。
而烏州一線則因沈家新貴上任,沈元州也不過是以當年立功為將,自然沒那么大本事將文武盡收其手。且黃霍兩家互有扶持,往烏州安插自己人不易,想要阻攔沈元州提拔親信卻是輕而易舉。
有魏塱在,這些人當然對沈元州恭敬有加。實際上情誼一事,即便有了安城糧案拉攏,仍未必比得上霍云旸治下,起碼那邊利益牽扯頗深。
不然,但凡胡郢貼心一些,這事兒不至于如此收場。
既他不貼心,沈元州亦是公事公辦,因此對胡郢反倒不如趙德毅舉止隨意,見了人來,當即火道:“來的那個人姓甚名誰,可有與小王爺單獨相處過,給過什么東西不曾,這么大事,怎不見你傳信?”
趙德毅先答了話:“屠易,我一直跟著”。他記起昨夜石亓強拉申屠易去房里,又搖了搖腦袋道:“也不是一直跟著,昨夜他二人曾有一盞茶的功夫獨處..但...”
他大抵想說但是二人分開后一切無恙,這事兒的起因是小王爺燒了人藏寶圖被苦主不依不饒,沒準是面子過不去強拉進屋拿印給蓋了兩張。
沈元州已然不奈,聽見他說二人獨處過,壓根不等說完,立即對旁邊吩咐道:“去把此人給我拿下,帶回烏州。”
他原是一來安城就想徑直拿了人再說,偏巧胡郢沖了出來。現聽得沈元州喊了拿人,已然惶惶如喪家之犬,緊跟著幾人往宴廳處,邊跑邊小聲問道:“沈將軍這是.......這是....”
沈元州無暇答他,又聽得趙德毅將皮子之事說了一遍,急斥道:“你才來了安城幾天,就犯這種蠢。”
趙德毅看著胡郢在一旁絮絮叨叨又是賠罪又是問案,氣不打一處來,對著沈元州抱怨道:
“胡大人說是他舊友,我上哪說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