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急忙過來幫拉著繩索道:“姑娘不必勞神”,薛凌瞧了他一眼,松了手,坐到一邊,待逸白將水桶拉上來,直接將手里水瓢丟了回去道:“水尚可,你隨便喝吧。”
屋里其實還有些存糧粗茶,柴火也有些。當日與含焉走了,這些東西又沒丟。時日尚短,折騰一番是能待客的。只薛凌自己果腹尚是路口隨意撿些點心,哪有功夫去生火煮茶,反正來的也不算什么客。
饒是逸白見慣了場面,此刻也干笑了兩聲,隨后坐到椅子上。正待開口,薛凌搶先道:“如何,有下落了?”
“姑娘是問黃.....”
“看來是沒下落”。薛凌打斷道。一見逸白這語氣表情,就能猜道他來此不是為了黃旭堯的事。不禁小有失望,她由來是個急性子,不想聽人瞎扯,趕緊堵了逸白口,另問道:“那你來做什么。”
逸白躬身道:“姑娘在外沒個照應,主家吩咐我跟著你,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了”。說著手伸到懷里像是要掏什么東西,薛凌飛快的伸手按過去。
薛宅里的凳子就一簡單四腳藤編椅,坐人勉強,站上去就得散架。她這一推,差點將逸白連人帶椅推翻,幸好薛凌反應迅速,及時及時扯了一把,才沒讓其倒地。
只逸白領口被扯的極松開,里頭書本樣的東西漏出一角,薛凌跟著站起不動聲色將東西推塞了回去,手指才觸及逸白肌膚,后者一蹦三尺,側身后退跳出幾步遠,不忘將胸前衣襟扯了扯。
薛凌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嗤笑了聲道:“好東西藏著些”,說罷又大咧咧坐回了椅子上。
逸白站定回神難免小有尷尬,低聲道:“蒙姑娘賜教”。也跟著緩緩坐回了椅子上。薛凌如此舉動,顯是院里有外人,不想讓他懷里東西漏了去。但既然防著外人看見,先前就不該到院里來說事。現還高喊“好東西藏著些”,不是故意給人聽了去么。
逸白行事本來穩妥,不至于光天化日將秘密東西拿出來。適才失了分寸,還是薛凌過活的實在放肆,是個人來了都以為她有恃無恐,稍不留神就被帶溝里。
他既懊惱,又有些不解,壓著情緒恢復尋常表情,問的卻是:“姑娘處可是有旁人.....”。這明知故問,也有提醒薛凌懷里東西重要之意。
薛凌抬頭看了看院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道:“旁人,倒也沒有”。停了片刻回來瞧著逸白道:“不過,誰知道哪天親朋就成了冤家呢。”
說著笑的明朗,起了身坦蕩道:“你拿的什么東西,我也能猜個**不離十,卻不想給別人瞧。且再揣些時候,臨江仙的殘照余暉美的很,去找個好位置瞧瞧”。說罷薛凌撇了衣袖進屋取荷包。
霍云婉想做個太后臨朝,黃家的阻力比誰都大,料來不會隱瞞。無需逸白多作辯駁,薛凌便默認了是霍云婉是真的找不到黃旭堯。且離她要找人才過去了三五日,沒找到也正常。
至于逸白懷里揣著的,應是蘇家丟在寧城那邊的錢銀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