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還接手展開還在看,弓匕先笑著道:“昨兒上午有雨水,她們下午才出發,今兒到的壽陵,五小姐心里歡喜,說是要玩幾天。”
齊清霏這舉動純屬意料之中,信已經被拆過,想是先給江玉楓過目后再給她送來的。這倒不足掛齒,江府的人,信先給他理所應當。上頭內容也簡明,報了個平安而已。
唯最后一句話是齊清霏的手筆,寫的是:“三姐姐,你的狗跟阿黃在一起啦”,看筆跡,寫的人頗為肆意。
可能午間睡得足,又歇了好些時候,身上舒適了心情跟著俱佳。薛凌捏著信忍俊不禁,干脆起了身道:“你家少爺在干嘛,我去瞧瞧。”
弓匕好似十分歡喜,開懷道:“但憑小姐要去,少爺做甚也得停下來。”
尋常姑娘聽了怕是有所動容,薛凌素知男人間不過圖個口舌輕佻,壓根就沒上心,只要知道江玉楓有空就行。
這人有空基本是在書房生了根,薛凌閑步過去,也未敲門,直直入里將信丟還桌上,大方拉了把椅子坐下道:“他們動作還挺快,都在壽陵歇下了。”
江玉楓將桌面清理了些,另洗了茶碗給她,信口道:“怎么快了?京中到壽陵,趕馬大半日就能到,他們走了一日又夜,到你嘴里居然成快了。”
薛凌噗嗤笑出聲,道:“你不知道齊清霏那個人,能順順當當走到壽陵不錯了,我還以為得在山里宿幾宿才去。”
江玉楓甚少見她笑的如此自然開懷,道:“你貌似很喜歡她。”
薛凌頓時收斂了些,本想否認,挑了挑眉還是承認了道:“她挺好的,起碼比我好。”
正因為齊清霏有些好,所以她才來了江玉楓處。已經很久沒什么事能大大方方的與人說一回,好似只要齊清霏足夠開懷,自己就不是因為宋滄才將人送走,而是那姑娘自個兒要死要活的要去,她只是成人之美罷了。
另來還得竄通一下明日去永樂公主處的說辭,免有哪方遺漏。小心行事并非她的習慣,更莫論與人商量。
究竟為什么過來,江玉楓看薛凌神色飛揚,對那點小心思了然于心,跟著道:“薛少爺自謙了啊,不過齊家五姑娘倒確實冰雪可愛。她應也很喜歡你罷,昨兒去接她的人回來了兩個,說起她吵著要去平城。若非你倆親近,怕是齊家的姑娘都不知道大梁還有這么塊地。”
馬屁拍的一舉兩得,既提了薛家功績,又合了薛凌的意,暗暗表示自己明了:你與齊家的五姑娘如此要好,絕不會起害她之意。
饒是還放不下那城大火,薛凌還是被江玉楓上揚語調逗的發樂。她并不感懷于齊清霏說要幫他和宋滄洗清冤屈,但聽到她說“是自己和宋滄受了委屈,旁人卻不肯承認”時,有難以言喻的酸楚。
是了,她一直覺得委屈,可沒人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