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如此”。江玉楓請茶,目光停在薛凌臉上。
薛凌想的專注,未注意江玉楓查探,片刻才道:“大概真相如此吧”。又抬頭道:“若是如此,安城主事最后要么是失職不查,要么是與胡人勾結。
皇帝大概想要借此事重治一下西北政權,畢竟那塊地,如今是沈元州一人,他總是不放心的。可即使你們有什么打算,也得等此人定罪之后再說吧。
官員擢升貶斥都是大事,少不得朝堂上要爭論個十天半月,這便更長久了去。現兒說來,也只能當個閑話啊。”
江玉楓道:“倒也算不得閑話,不過是提前問與你,可對此事有什么獨特見解。亦或......”
“什么獨特見解,我的想法哪次都和你們八九不離十。不就是皇帝并非想查這個人,而是想借題發揮,將沈元州的權力分一分么。
真是一口爛飯翻來覆去嚼,他給一把爛骨頭抹藥水,不也就這路子么。逮著個麻繩非說有蛇,搞什么花樣自家有數。”
她撿了枚果子,語氣柔了些:“我不信旁人就瞧不出來,等他們鬧完了再說吧。”
江玉楓收了目光,跟著道:“你說的也是,可若能知道羯族小王爺脫身的真相,或許可以早些布局。西北那塊地如何,你最清楚不過了。”
真相是用來布局,而不是為了揭開。薛凌舌尖滑過口里果子,偏頭道:“你說的是,可真相這東西,我也不在場啊,上哪說去。”
江玉楓緘口,另起了由頭,道是李阿牛回京已上朝復職,好些臣子上奏為其請功。皇帝有意著其御林衛北城兵馬司副統領一職,不過朝堂也有二三反對者,理由不一而舉,是以圣旨尚未下來。
但估計也就是近幾日而已,李大人屢建奇功,理應封賞。既然文不成,那也只能助起武就。好歹李阿牛一柄寬劍耍的還有模有樣,給皇帝老兒保駕也算物盡其才。
此事在薛凌意料之內,也沒什么好提,跟著隨口附和了兩句。略微想了那些反對者,大多可以確定是忠實的皇黨。畢竟現如今魏塱對李阿牛尚有疑心,能拖兩天是兩天。
江玉楓笑笑道:“為顯皇恩浩蕩,除卻官位金銀,陛下又令禮部為李大人擇字,來日修譜立傳,免了阿牛二字粗野。”
這一著薛凌倒是沒想到,小愣了下嫌棄道:“我是不懂這賞賜,好生生改了人爹娘起的名兒,豈不欺師滅祖。”
江玉楓還是那句“休得胡言”,隨后笑鬧了一陣,果子便吃得僅剩三三兩兩,殘茶沖出來已只剩一抹淡綠。
薛凌早膳用的本就多,現覺撐的慌,告了個罪,不等江玉楓答話,起身走出兩步撩了簾子。
跟著倚在欄桿上,輕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