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蕭睿坐在酒樓的二樓也僅僅盯著對面的宴春樓,望著秦舟的窗戶,目光深邃清明,完全沒有一點酒氣的樣子。
蓮生一路帶著呂規跑出了,跑到了碼頭才停下。
“你跑這么急怎么了?”
蓮生彎著腰喘著粗氣,聽見呂規的聲音仰起頭笑著說:“沒事兒,就是使了點小手段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怕紅綢突然反應過來要我回去呢。”
見呂規不說話,蓮生站起來,指著碼頭的船問:“你坐過船嘛?”
呂規搖搖頭:“沒有。”
蓮生今天顯得格外開心,一直笑著,帶著呂規也不自覺漏出了笑容。
“正好我也沒有,我們去坐船吧,租個小的。”
面對這樣的蓮生,呂規無法拒絕。與宴春樓中的蓮生不同,沒有混跡在人群中,少了很多市儈,多了些自在,這樣的蓮生是呂規歡喜看見的。
兩人找了個小船,請了個船夫,付了銀子說帶著他們就在這河上隨便走一個時辰就行,到時候再給他們送回來。
船夫接到這樣輕松的生意自然是樂意的。可蓮生到底是蓮生,是宴春樓出了名的管事。周圍那些指指點點的聲音不在少數,可蓮生坐在船頭絲毫不在乎這些脫了鞋襪,泡在清澈的水流中,掀起一陣陣的漣漪,也在呂規的心中掀起了一陣陣漣漪。
等到天快黑了兩人才下船,走在路上,各家的燈籠都掛了出來燭光跳動著像極了呂規的脈搏。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可以重疊在一起。
宴春樓今夜的生意很紅火,蕭睿擲萬金換了今晚和秦舟獨處的機會。其他的賓客早就聽說了這件事,可沒有人敢搶走這個機會,除了錢還有權,畢竟蕭睿可是中書令的兒子,誰也不想得罪他。
蓮生要回去忙碌了,站在門口朝著呂規揮了揮手。
看著轉身走了的呂規,蓮生沒有忍住跟了上去,可還是隔著長長的距離,將自己的影子靠在他的肩頭,走了幾步蓮生就停下了腳步。有些不舍的轉身,看著滿座賓客的宴春樓,是這條街最亮的一家店,蓮生沒能忍住,一滴淚劃過她的臉龐。
可她的嘴角扯著笑,一進門就開始招呼起各位大爺,喲今天您可終于舍得來了。
似乎那滴淚從來沒有出現過。
邊城這幾天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似乎戰爭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樣子,就連守城樓的將士都開始松懈了。可越是這樣的情況顧清越是不安,預料中的降和書現在也沒有遞過來。
覺得不安的顧清找到了孟將軍,商量著加強城樓防衛這件事,可是被孟將軍否決了。眼下城中的生活剛剛才穩定,百姓們的生活還沒有恢復,如果現在加強布防,只會引得人心大亂,軍心不穩,眼下的情況并不允許他們出現任何內憂外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