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悠一路追下山去,站在皇帝面前,指著他身后的德全,“我要和他單獨說話。”
這氣場到是挺強,顧炎武在一旁很難忍住不笑,畢竟這對于他來說就是難得一見的盛景,回了京城這世界恐怕是找不到第二人了。
至于皇帝的表情確實是有一些吃驚的,但更多的是尷尬。
想當年當他第一時間知道了秦烈養的那個孩子上天入地要找的人就是德全的時候,皇帝確實有那么一瞬間不知如何是好。對于他來說德全是珍貴的人,至少這些年因為有德全在身邊才不至于過得如此難堪。
可是對于秦烈來說沈文悠也是珍貴的人,他不確定秦烈一旦找到德全之后會怎樣的對待德全。
對于那時候而言,皇帝唯一能想到的好辦法就是閉口不言。
畢竟站在他的視角,他以為秦烈至少不會讓沈文悠選擇這樣的人生活,又或許還有一些死心,如果秦烈愿意,沈文悠也愿意。
那么他就會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宮里面了。
于是他找了借口告訴自己,這樣做是為了德全好,畢竟秦烈的脾氣古怪指不定會干脆一瓶毒藥就這樣給了德全,所以他是為了德全好。
但大約借口終究是借口。看著站在面前的沈文悠,秦潭讓步了,第一次有人能夠讓秦潭讓步走開,顧炎武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了了不得的大事情。
“不許說出去!”秦潭的話雖然是命令,但是藏著一些羞愧。顧炎武大約是懂了,笑著臉表示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只是關于那兩人,皇帝就算是坐在車里也在不應的擔憂。
“你當年為什么不辭而別?”
“因為那是命令。”
“可我找遍了整個京城。”
沈文悠心里默念著,可我當初找遍了整個京城。
德全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么,仍舊同以前一樣細心體貼,看著她要哭不哭的神情遞上了自己的手帕。
“所以你當初是故意躲開我還是只是因為命令。”
沈文悠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么,但總是想問一問。也不枉自己這么多年都在找這個人。
德全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如同他多年站在皇帝身邊的表情一模一樣。那樣的一絲不茍,沒有任何破綻。
“因為命令。”
沈文悠冷笑一聲,拿起了手中的刀,對著他,“我要你抬頭看著我的眼睛。”
德全照著吩咐做,這些動作在他的腦子里上演了一萬遍,閑來無聊時他也曾看話本,話本里都是這樣寫的,只要自己沒有露出破綻就不會被懷疑和發現。
“我不管當年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現在是什么身份,我只問你一句,是否對我動過心。”
這話太過于直白,到不太像話本里女主的臺詞,到是有些像癡情男二號。
“沈小姐,我從小就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所以我恪守我的本分。從始至終,從未變過。”
沈文悠累了,將劍仍在地上,“算了,你走吧。”
德全走了,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將劍撿起來收拾得很好,擦得很亮放在桌上。
“多謝沈小姐厚愛,德全不值得。”
“原來你叫德全,不叫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