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不心動,那是假的。
溫桓心中掙扎了一瞬,到了最后,卻還是搖搖頭,念道:“不必。”
反正如今到了天玄,她也已經找到墨衍清了,之后就算是他真的不愿意告訴她溫御靈魂的下落,她也能將易代宗給再招過來,到時候,墨衍清不論如何都給他們一個結果才是。
其實對于之前的事情,她心中倒是沒有多怪白乙修景的意思,不論是如今的她,還是“溫桓”,卻都是如此。
人的一生里,縱然能找到許多個朋友,卻是很難找到一個非常相和的知己。雖然她也不知道那份感情怎么就突然變了質……但還是覺得,有些時候,倒還是好聚好散的好。
他倒不如去夜雪城里好好呆著呢,偶爾也能回去玄武城看看……池離他們,也還需要他…大可不必跑來這么遠的地方,非要來趟這趟渾水。
哪怕他能夠掌握同她一樣的異術,但是歸根到底,他也還是個凡人,這邊的許多事情他姑且都沒有經歷過。若是到之后真的發生什么差池,雖然與她無關,卻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阿桓。”
如今的她像是怎么說都有些說不動的樣子,白乙修景有些無奈,又是走上前。剛想要同她繼續“勸慰”一番,又聽見有人敲了敲門。
之后便是看見祁緣進來了。
“師妹。嗯,這位不是……”
祁緣一眼就看見了白乙修景,昨日與他見面的時候,倒是對他的印象頗深。
但是如今反觀房間內的氛圍,又讓祁緣覺得有些奇怪。面前的這兩個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才相識不久才對,畢竟昨天明風泉也是才帶著他過來……但是偏偏這里就是彌散著一股又是有些尷尬,又是有些詭異的奇妙氣氛,倒像是這兩個人才起了爭執一般。
“祁仙長。”
白乙修景也還記得他,微微一頷首,面上還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樣子。
但是只要他的目光一落到溫桓身上,眼神便又會變得有些溫熱,與此同時又還帶著幾分復雜。
溫桓看到祁緣,這個時候腦內靈光一閃,又是看向白乙修景。
像是料到她在想些什么一般,白乙修景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半步。
祁緣看著這兩個人的舉動,只覺得實在是詭異的很,又念道:“師妹,既然你們兩個還有事,那我晚些時候再過來找你……”
“不必。”
說出這話的倒不是溫桓,而是白乙修景。說完之后,他便徑直走出去了。
溫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覺得好些時候太過默契也不能完全的算作是一件好事。
比如方才,白乙修景大概是已經猜出來,她是想要給他喂藥了。
嗯……
她又看向祁緣,問道:“看你的樣子,應當是都想起來了。”
“是這樣沒錯,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說來也怪,只是多了之前那一點點記憶的緣故,祁緣總覺得面前的溫桓相比往常又顯得親切了不少。
明知道如今的她已經不全然是之前的她,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又好似一直都不曾變淡過。
“奇怪?難道是覺得有哪里不舒服?”
“倒不是因為這個……”
其實他現在倒是感覺好得很,非要說的話……奇怪的事情大約是在于,即便是如今有了那部分的記憶,但是祁緣還是覺得前后有些串聯不起來。
“為什么之前我們都會突然不記得你了?”
“原因的話,我覺得你應當能夠猜得到。”
他能夠猜得到?
祁緣看著她,像是有些不確定。
“難道是因為他想要保護你?”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