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方回過神,與呂玲綺一邊走一面道:“是奴婢的不是了。出門竟然也未想到要給姑娘帶件披風來。”
呂玲綺便就勢握住了成璧的手。成璧頗詫異地望著呂玲綺,呂玲綺輕聲道:“你似乎很怕蔣隨云?”
“奴婢……”成璧似乎頗覺有些難以啟齒,因而望著呂玲綺半晌也未說出一句話來。
呂玲綺轉而又問道:“你身上有傷?我怎么不知?”
成璧見她問起,便搖首與呂玲綺笑道:“姑娘莫要擔心。不是什么嚴重的傷,并不耽誤奴婢侍候姑娘。”
見成璧如此閃爍其詞,呂玲綺也不好再多問。
想來是秦太后對成璧動了刑了?
呂玲綺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她躊躇許久,最后還是搖首幽幽嘆了口氣,末了對成璧正色道:“罷了,我不問了。只是你急著,若你受了委屈了,千萬要告訴我。不可悶著頭不言語。”
成璧如釋重負般抬起頭,表情也稍顯輕松:“姑娘說的是。往后奴婢一定照辦。”
呂玲綺方才點點頭,將瓷瓶塞進了成璧的手中:“這藥我且給你。你要或者不要,都與我無甚關系了。你往后也莫要再怕那蔣隨云了。你如今是我的人,他若敢欺負你,便等于是在欺辱我。”
成璧只得接了那瓷瓶,對呂玲綺輕輕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兩人方才慢慢回去。沿著明湖走了片刻,還未到院子里,就忽然聽到遠處有人笑道:“呂姐姐真是讓我好等!”
呂玲綺聽了這聲音,心中一驚,忙不迭回頭看過去。
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上官容月穿著極漂亮的一身裙子,眉眼含笑,烏發低垂。那綢緞裙子外罩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紗,上面的花樣是染了極漂亮的合歡花,花樣極精致,一層淡粉,一層深粉依次漸變。
即使是在宮里,呂玲綺也鮮少見到有人穿這樣精致漂亮的裙子。上官容月言笑晏晏,頭發上簪了漂亮的金步搖。她提著裙子奔過來,那金步搖便在她發間泠泠作響,煞是好聽。
好個嬌俏的小姑娘!
呂玲綺心中疑惑,不知為何上官容月在此。她迎上前去,與上官容月見了禮,謙虛道:“未知上官姑娘大駕光臨,玲綺怠慢了。”
上官容月見狀,便在呂玲綺跟前停下,略斂了斂笑容,輕聲細語道:“哪里哪里。是我來瞧姐姐,倒也未打招呼,匆忙而來。姐姐忙碌,故不在。哪里是姐姐的過錯?”
她伸手虛扶了一把呂玲綺,親切地挽著呂玲綺的手,笑道:“方才我來,聽人說姐姐不在。不知道姐姐竟這樣忙碌。本來都打算走了,姐姐又回來了。”
上官容月又道:“早知我應當先問問再來,也免得撲了個空。”
呂玲綺見她言語之間似乎隱有揶揄之意,倒也未曾在意,只坦然回答道:“哪里說什么忙碌。我也不過是閑人一個罷了。只是恰好今日太后娘娘忽然召見,因而便急匆匆見太后娘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