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見狀也只好順著她的話謹慎地回答道:“多謝上官姑娘記掛著。只是偶感風寒,并無大礙。”
“只是風寒?”上官容月挑了挑眉。她的眉修剪的很精致,以黛色螺筆花了本朝如今時興的遠山眉。呂玲綺在宮中倒是常聽起宮人們議論起來遠山眉的畫法。講究兩眉彎彎如遠山含黛,逐漸淡出。
呂玲綺聽到這話并不驚訝。她以手絞著帕子,抬眼笑著詰問上官容月道:“怎么?聽上官姑娘這話的意思,好似聽到了旁的說法了?”
上官容月被她噎住,頓了頓,便笑著打圓場,撇了撇嘴與呂玲綺笑道:“哪里呀。我只是想著,姐姐這病來的蹊蹺。別是什么旁的就好。”
看起來上官容月果然是此行不善。呂玲綺懶得再跟她都兜圈子,便直截了當地詢問道:“姑娘此行來宮中,想必是有要事?”
“哪里有什么要事。”上官容月嘆了口氣,半笑著說道:“我不過是來找山陽公主玩的。山陽公主懶得搭理我,我這才來找姐姐的。也是山陽公主宮中的人說起來呂姐姐生病了,我心中惦記著姐姐,才巴巴地跑過來了。”
呂玲綺見她圓話圓的不動聲色,便也不再追問。她含笑與上官容月點頭致意道:“上官姑娘有心了。”
兩人又在湖邊坐了片刻,眼看山雨欲來,便不得不往回走,回到了呂玲綺的住處。上官容月四下望了望道:“聽說孫姑娘也住在這里。怎么沒見到孫姑娘?”
呂玲綺遞了個眼色給成璧。成璧略一頓,旋即便上前一步,俯身道:“回上官姑娘,孫姑娘方才去上林苑中練劍。并沒有回來。”
“原來如此。”上官容月笑吟吟道:“我還以為,是孫姑娘不待見我呢。”
兩廂坐定,成璧要去沏茶。呂玲綺怕招待不周,便悄悄將成璧叫來,囑咐她去將上回賀蘭殊送來的茶葉拆開一些泡了茶來。
成璧見狀便點點頭,不過片刻著人來奉茶。
上官容月似乎覺得呂玲綺住處過于簡樸,四下望了望后便頗不屑一顧地翹了翹嘴角。侍女遞上了茶,因著禮儀,她不得不端起茶杯,極優雅地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旋即便放了下去。
她驟然“咦”了一聲,隨后又喝了一口,方才眉開眼笑,贊嘆道:“這茶看上去其貌不揚,喝起來倒似乎是比我家中的茶還要好。”
“姑娘喜歡便好。”呂玲綺不動聲色地笑著,也端起茶杯嘗了一口。
呂玲綺平日不大愛喝茶,本嘗不出茶水有何異樣。但是那茶的確是入口清冽,回味甘甜,與尋常呂玲綺喝的茶都不大一樣。不愧是淮南王,雖然送來的東西都極尋常,但卻都不是尋常俗物凡品。
上官容月笑著押了口茶,對呂玲綺莞爾道:“姐姐這兒的茶都比別處精致呢。不知是什么茶?我也好著人去找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