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轉而望著那侍從,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輕聲道:“阿三。我雖然認得你,但你我不過點頭之交。我并未得罪你,我也屬實在不知你為何要誣陷我。”
那侍從瞪著呂玲綺,好似覺得奇怪般:“姑娘好生健忘!那日在校場外,姑娘一字一句囑咐我,要我如何在馬鞍下藏針……如今姑娘都不記得了?”
呂玲綺不覺好笑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那你且告訴我,是何日我們見的面?我又對你說了什么樣的話?我日日前去校場,皆有孫姑娘與侍女陪伴,還有你家大人在場。你若全無憑據,只一張嘴信口胡說,叫我們如何相信?”
她雖然如是說著,心中卻是已經慌亂不已。
看起來,此事是早有預謀,沖著她來的。只是呂玲綺不明白,到底是上官容月故意設計自己,還是另外有原因?
方才呂玲綺提到朱大人時,原本跪在地上的朱大人忽然猛地抬頭悄悄去看她。呂玲綺心中更是慌亂,難道說朱大人也參與其中?
賀蘭殊思量片刻,便道:“正是。呂姑娘為人,本王是清楚的。你若平白陷害她,本王也是不饒你的。”
阿三道:“大人怎知,小人沒有證據?”
呂玲綺聞言,心中已是涼了半截了。她若此時還不知道有人在故意拿此事做文章,就是真傻子了。
她依舊強做鎮定,直了直身子盯著阿三看,等著他拿出證據來。
那阿三轉身朝呂玲綺道:“姑娘可否將自己的手帕拿來給小的看?”
呂玲綺略感疑惑,便揚了揚眉。她驟然想到了什么,卻還是將懷里的手帕拿了過去。
“敢問姑娘,姑娘的手帕是否都是出自成璧姑娘之手?”阿三不慌不忙地問道。
呂玲綺啞然失笑:“自然。”
阿三便從自己懷里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帕,一并遞過去給賀蘭殊。賀蘭殊倒是不解,皺著眉頭道:“這是何意?”
倒是傅長明,仔細瞧一眼那手帕便立刻變了神色。
阿三道:“王爺有所不知。呂姑娘身邊的成璧,原本是太后娘娘宮里做針線活的宮娥。她的針線活精巧異常,比宮里許多人都要好。因此呂姑娘的手帕也是斷斷不可能被人仿制的。”
他道:“王爺盡可以去請人對比。這手帕上的繡工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仿制的可能微乎其微。至于小的身上為何會有呂姑娘的手帕,又為何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這就要問呂姑娘了。”
呂玲綺急聲道:“王爺可否讓臣女瞧一瞧那手帕?”
賀蘭殊抬頭看一眼呂玲綺,似笑非笑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呂玲綺盡可以來看。
呂玲綺上前去仔細對比著那手帕,她翻找著,果不其然,在那手帕上找出了一絲血跡。雖然被刻意清洗過,但還是能看出些端倪。
她不覺抬頭望向傅長明。傅長明卻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呂玲綺道:“這手帕是我的。”
“哦?這么說起來——”賀蘭殊見狀倒是頗奇怪,半笑道:“呂姑娘,若是如此那只怕本王也幫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