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馬車到了嘉德門前。呂玲綺和賀蘭殊下了馬車,便往宮里走。
此處離建章宮并不遠,方才進了宮門,呂玲綺就見著蔣尚書帶頭迎了上來。她也穿的頗正式,見了呂玲綺和賀蘭殊便俯身拜道:“參見王爺,王妃。”
賀蘭殊笑吟吟朝著蔣尚書道:“尚書大人不必客氣,請起吧。”
蔣尚書這才起身,笑著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二人,笑道:“太后娘娘已在建章宮中等著了。”
賀蘭殊便側頭與呂玲綺一笑,隨后挽起呂玲綺的手,頗親切地往前走著。蔣尚書稍稍落在后面一些,呂玲綺回頭看一眼蔣尚書,蔣尚書便朝她微笑,好似對此頗滿意。
一路無言,呂玲綺低頭沉默著。倒是賀蘭殊,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蔣尚書聊天,談起了許多事。
方才進了宮門,就見蔣隨云笑瞇瞇地正站在一側垂首吩咐一側的宮娥什么。呂玲綺見了那宮娥,便心中一驚。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成玦。
平日里呂玲綺從未見過二人一同在此,如今見了,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蔣隨云居然與成玦關系如此只好?
見賀蘭殊與呂玲綺前來,二人皆是迎上前來。成玦見了跟在呂玲綺身后的成璧,只略瞥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蔣隨云一襲青袍,他人本就是如青青翠竹般的風流年紀,更顯得風流倜儻。
蔣隨云與成玦皆朝著賀蘭殊與呂玲綺俯身行禮,道:“見過王爺,王妃。”
賀蘭殊淡淡地笑著,道:“免了。”
“是。”蔣隨云應了一聲,旋即笑道:“太后娘娘方才還在跟成玦姑娘念叨著王爺與郡主。如今這可巧就來了。”
賀蘭殊見狀便笑著與蔣隨云道:“可是巧了。”
一行人便領著賀蘭殊與呂玲綺往大殿當中走。內侍往內里傳話,隨后又極快速地轉身回來,笑對二人道:“太后娘娘有請。”
呂玲綺聽了這話,此刻卻顯得頗緊張了起來。雖然只是闊別三日,但呂玲綺仍覺得好似已經過了許多年般。宮外與建章宮里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但是秦太后卻依舊是秦太后。
是她與宮中唯一的牽扯,也是她在長安城里最大的牽扯。
賀蘭殊與呂玲綺大步邁入殿中,隨后與秦太后三叩九拜,行了大禮。
因而殿中并不顯得昏暗,四下都極明亮。秦太后坐在一側,正在翻看些什么。數日不見,秦太后卻一如往常,并未與尋常有什么區別。
見二人行禮,秦太后便坐正了些。她好似是在打量呂玲綺一般,一如秦太后初次見到呂玲綺那般。半晌,秦太后懶洋洋地“恩”了一聲,隨后道:“你起來吧。”
呂玲綺點頭道是,便起身,隨后由著侍女拿了墊子來,又奉茶來。
秦太后道:“如今嫁做人婦,她這性子倒好似一點沒有改變長進。如此下去,真是要把哀家的臉都丟光了。”
呂玲綺聞言,低垂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