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幾日,皆是無話。呂玲綺為著行事方便,便與上官容月愈發親近起來。賀蘭殊因著見著呂玲綺與上官容月親近,好似也對她放松了警惕。
上官容月已有四個月身孕,大夫依舊日日診脈。夏日綿長,蟬鳴聒噪,日頭漸高。呂玲綺嫌熱的難受,就命人做了梅子煎和青梅釀帶去一道給上官容月。
上官容月喜愛酸食,因而愈發親近呂玲綺。呂玲綺笑道:“都說酸兒辣女,如今見妹妹這樣愛吃酸的,想來肚子里該是個小世子了。”
上官容月聞言愈發臉紅,嗔怪地看了一眼呂玲綺道:“姐姐又胡說八道什么?都還是沒影子的事情呢。”
呂玲綺一面與她扇著扇子,一面趁勢湊近上官容月輕聲道:“大夫可瞧過了?”
“孩子自然是男是女已有定數。”上官容月幽幽嘆了口氣,不覺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呂玲綺望著她的腹部,也不覺微笑了起來。
“妹妹能這樣好,那便是最好的了。”呂玲綺嘆息道:“我先前聽聞,有些宮中的人,為了能生下男孩,不惜吃一種極傷身的藥。這藥不僅傷害自己,還會害的孩子畸形。妹妹可萬萬不要做這樣的事。”
跟在上官容月身邊的嬤嬤見呂玲綺如此說著,好似有些不悅,便上前道:“呂娘娘這是何意?”
呂玲綺笑著勾了勾嘴角,擺擺手道:“只是與妹妹隨口胡扯罷了。”
正說著,上官容月忽然話音一轉,似笑非笑地盯著呂玲綺看著,道:“我聽聞太后娘娘新近賞了個人來給姐姐。不知是什么樣的人,也不帶來給我瞧瞧?”
呂玲綺含笑不語,指甲輕輕劃拉著團扇上的繡紋。末了,呂玲綺笑道:“改日妹妹就能見著了。”
“好大的架子呀。”上官容月嗤笑了一聲,道:“不知是怎樣一個傾城絕世的美人呢,惹得王爺這樣看中她。”
呂玲綺拍了拍上官容月的手,安慰道:“恩愛最難長久,妹妹如今即將有了孩子,還怕這個?”
上官容月瞥了她一眼,只勾了勾嘴角沒有出聲。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忽然就聽見有人道:“不知我家郡主可在此處?”
這是個極熟悉的男聲,聞言眾人皆是一驚。呂玲綺一皺眉,心里奇怪起來。怎么是蔣隨云?
說著,呂玲綺便起身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道:“何時?”
果然是蔣隨云。蔣隨云見了呂玲綺,兩人目光相對片刻,旋即又移開來。蔣隨云笑著朝上官容月行禮,笑著道:“見過容王妃。”
“聽說這是太后娘娘賜給姐姐調理身體的人?”上官容月說罷便往蔣隨云的方向看了兩眼,笑著道:“倒是個極端正的人。”
呂玲綺道:“無非是個大夫罷了。”她不愿意再跟上官容月掰扯這些,便轉身對蔣隨云道:“此番前來,想必有要事?”
蔣隨云點點頭,輕聲道:“郡主的藥,今日沒有喝。在下已經為郡主備下了。郡主即可回去喝了罷。”
呂玲綺聞言便立刻明白了蔣隨云的話外之音。她點點頭,笑著對上官容月道:“那我先回去了。”
上官容月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姐姐慢走。我就不去送了。”
目送著呂玲綺離去,上官容月轉頭望著身邊的嬤嬤,道:“不知道她喝的什么藥?”
“調養身子的藥罷了。”那嬤嬤道:“聽聞呂王妃昔日中了毒,想必是那時落下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