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一下子捏緊了手中的書信。震怒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他沒有死?”
“是的,他應該在跟蹤娘娘。”暗衛把自己看到的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池文茵跟著進了將軍府,這將軍府前院雖然不算大,但沒有人,就顯得空曠。
她看見院子中站著一個男人,穿著青色襕袍,頭上戴著幞頭,卻也擋不住他鬢角隱約的灰發,他看到了池文茵,眼睛瞇了起來,也沒有藏住那銳利,一看就是在沙場上見慣刀光劍影而無所畏懼的將軍。
池文茵心里打起了鼓,這個就是文泰和,梁國最有威望的驃騎大將軍嗎?那么那天看到的嘴角有顆痣的男人是誰?
但見這男人走了過來,目光冷冷地看著池文茵,說道:“回來了?”
池文茵張了張嘴巴,怎么都無法叫出來那聲爹爹,想起自己父皇的死,池文茵垂下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祖母聲音帶著責怪說道:“寧兒好容易回來了,你就不能溫和點?看看把寧兒嚇的。”
池文茵含著淚水的眼睛抬起來,遮掩了她眼中的魅惑,此時反倒是惹人憐愛。
文將軍重重地嘆了口氣,伸出手,想要做什么,可是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做。
他放下了手,將手背在身后,語氣還是那般嚴肅的說道:“進去吧。”
池文茵攙扶著祖母,一路朝著內院進去。
進了內院朝著左面走,道路兩旁竹影婆娑,近處有個滿月門,從外面就能看到里面關不住的綠意。
池文茵四處看著,心里想著,要是在京都,恐怕已經是層林盡染的美景了。
遠處有兵士操練的聲音,池文茵側頭看過去,是一堵墻,想必那面是個操練場。
一行人進了滿月門,池文茵的眼前一下子開闊了起來,里面綠樹環繞,亭臺樓閣假山一個不少,還有一處活水蜿蜒,似乎是從遠處山上引下來的。
一陣風吹過,池文茵吸了吸鼻子,聞到了很好聞的花香。
一眾人跟著文將軍走到了小亭中間,但見那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和一個與巫霽云差不多年齡的少年。
池文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應該叫什么,只能頷首笑了笑。
一眾人坐下,文將軍突然看著一直跟在池文茵身旁的巫霽云問道:“你是誰?”
池文茵趕緊拉過了巫霽云,介紹道:“這個孩子沒有父母,在道觀門口暈倒了,我看見以后救了他,道觀清苦,我就想著帶在身邊照顧。”池文茵語氣輕輕的,似乎害怕文將軍不同意,然后又嘟著嘴巴看著祖母。
果然,祖母笑著說道:“都是可憐孩子,我們家也不缺這口吃的。”
池文茵心里早就料到他們不會深究,畢竟自己這個假貨是他們用來給梁國陛下交差的,多一個也不會說什么。
看著文將軍探究的看著巫霽云,巫霽云假裝怯生生的望著祖母,說道:“要是不行的話,我就回道觀。”
卻不想,這一直沒有個笑臉的文泰和突然笑了,說道:“就住下吧。”池文茵怎么從這個笑容里看到了別的意味?
池文茵揪了一下巫霽云臉上的肉肉,笑著說道:“還不說謝謝。”
巫霽云這下子沒有敢閃身暴露自己的身手,捂著臉說了謝謝。
大家看著這兩個人,忽然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連文將軍都勾起了唇角搖了搖頭。
祖母拿了筷子放在了池文茵手里,說道:“吃吃看。喜歡吃什么改日祖母給你做。”
池文茵看著一桌子的菜發現很多都是自己沒有吃過的,她有些遲疑,拿著筷子躊躇了半天,才用筷子夾起了最近旁的一個菜,咬了一口,怎么感覺怪怪的。
那面文將軍看著池文茵問道:“好吃嗎?”
池文茵訕笑著,不知道說什么,就聽到文將軍繼續說:“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蟬蛹,這個季節都是沒有的,這些都是祖母腌制好的,特意給你留的。”
池文茵一聽,拿著面前的碗扭過頭,直接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