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霽云聽到那兩人的話,并不完全解其中的意味,大抵說的是放煙花的事情,他就只明白一個詞—擊鼓傳花。
在祖母那里用了午飯,為了不讓大家起疑,池文茵并沒有叫李蕓兒和李熙到閣樓去,而是自己回了閣樓小憩了一會,畢竟今晚要是成功逃離,他們可是有好長的路要走。
下午,李蕓兒和李熙拿著食盒來到了花園里,幾個人裝模作樣在亭子里吃著東西,下著棋。晚飯的時候也叫人擺了東西在亭子里吃。
池文茵想著:祖母年紀大了,休息的早,文泰和被幽州官員請了去赴宴,將軍府里面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四個人。至于那個文西青,指不定在哪里喝花酒,現在出門,剛剛好。
幾個人換了衣服,從將軍府側門溜出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門上只有兩盞風燈亮著,周圍一片寂靜。
出了將軍府所在的這條街,到了主干道上,街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人頭攢動,路邊是擺攤的小商販,到處是飄香的味道。
池文茵到了一個攤位前,買了四個面具,大家把面具戴在臉上,相視而笑。
巫霽云頭一次看到這么熱鬧的地方,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去問問這個,抓抓那個。
巫霽云指著遠處一個高臺子,臺上的人盛裝打扮,扮著仙女和飛禽,咿咿呀呀唱著戲,臺下面的人圍在那里看的正熱鬧。
“這是什么?”巫霽云激動的在那里拍手。
“他們在唱西曲,這西曲在西京盛行,所以得名西曲,是梁國最受歡迎的戲曲,講究的是曲調動聽婉轉、唱詞雅致。”池文茵看著巫霽云的樣子,認真給巫霽云介紹起來。
巫霽云難得用一臉崇拜的目光看著池文茵,說道:“沒有想到你知道的這么多?”
“自然啊,每年我生日的時候,我哥哥都會給我找來很多特別的東西,我可是見多識廣的。”池文茵說著,昂著頭,不無驕傲。
兩個人又聽了一會,巫霽云聞到了好聞的味道,一下子又被那種味道帶著走。
他拉著池文茵走到了一個攤位前,看著攤主正在熟練地弄著長長的、細細的粉。
“我……”巫霽云剛說了一個字,就聽到旁邊池文茵緊張的說道:“李蕓兒和李熙不見了。”
剛才還在臺下聽戲的時候,巫霽云突然拉著池文茵朝前走。
池文茵伸了手,抓住了近旁一個人的手,說道:“蕓兒跟緊了。”
卻不想手感不對,池文茵側頭一看不是李蕓兒,她轉頭四處看,發現人來人往,就是沒有李蕓兒和李熙的身影,立刻對著巫霽云說兩人不見了。
巫霽云也是一驚,不去管吃的,趕緊轉身問池文茵:“什么時候不見的?”
“剛才還在,我去拉李蕓兒,人就不在我身邊了。”池文茵語氣中全是焦急。
“可能是回去了。”池文茵安慰著自己。
但是轉念一想,白天將軍府的人害怕李蕓兒和李熙出事,就沒讓他們去參加祭祀活動,說明這個危險是存在的,而此時他們是回去了?還是出意外了?是不是有人妄圖對兩個人不軌?怎么找到他們倆?
池文茵也顧不得別的,張口在那里喊了起來:“蕓兒、李熙?”
來往的人側目看著這個戴面具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的臉是池文茵要找的人。
池文茵站在街上,緊張地大口呼吸著,轉著頭看著人來人往,人們三五結伴,相談甚歡,和池文茵與巫霽云擦肩而過,卻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