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就跟著文家的女眷進了船艙內。
這船的內部倒也一應俱全—案幾、軟塌。還燃著香爐,香線裊裊上升,隨著船在江水中的擺動宛若游龍,這讓本來還有些腥氣的空氣中多了若有若無的豆蔻香氣。
池文茵環視著一眾人坐的地方,就挑了個在門口的位置坐了下去。
外面開船的進來,說道:“這江水太猛,不能馬上渡江,貴人們請稍等片刻。”
池文茵這會已經在船里被晃暈了。
她站起身,搖搖晃晃到了外面,她張嘴大口大口呼吸著,就聽到后面有人叫自己。
“寧兒,這一別我們也是有六年沒有見面了吧。”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嚴肅,并沒有久別重逢以后的驚喜或者動容。
池文茵回頭就看到那個帶著帷帽的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后,此時她將眼前的紗撩了上去,這女子眉毛如柳,丹鳳眼,眼睛氳著水,鼻子小巧挺拔,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池文茵看她欲言又止,眼含淚水,難道是和文小姐相熟的人嗎?
可是自己不是她本人,叫不上來眼前人的名字。
池文茵只能客氣疏離的嗯了一聲。
“你過得可好?”女人的字句都是關心。
池文茵張了張嘴巴,想了一下,說道:“每日在道觀里受著熏陶,日子過的很安寧。”
“聽說你這次回來是要受封成為公主,要去和親?”女人走到了池文茵的眼前,盯著池文茵的眼睛。
池文茵神色動了動,想了想,最終只是嗯了一聲。
女人不再理池文茵,轉身就進了船艙。
池文茵獨自走到了船的另一頭,那面侍衛長站在船頭正看著江面。
他見池文茵過來了,想要伸手去扶她,卻感覺于理不合,于是趕緊放下了手,用眼睛看著池文茵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池文茵悄聲問道:“帶著帷帽的那個人是誰?”
侍衛長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只是將軍府的侍衛長,這種貴人肯定是不認識的。”
池文茵哦了一聲,側目看著侍衛長,她剛才明明看到侍衛長與這個女人說了好一陣話,并不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此時,船工大喊了一聲:“可以開船了。”
侍衛長對著池文茵說道:“小姐還是早早進去吧。這里不安全。”
池文茵又是搖搖晃晃的朝著船艙里面走去。
進了船艙,船就啟動開了。船在江面上行使,江面波濤滾滾,并不安穩,也就一會功夫,池文茵就覺著胃里面翻江倒海。
池文茵捂著嘴巴從船艙里出去,扶著船鉉就開始吐了起來。
好容易吐完了,池文茵用了帕子擦了擦嘴角,張大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池文茵扶著額頭,并不敢直接起身,想著定了定精神再起來。
忽然,池文茵被外力一推,整個身體朝著船外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