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山下,就無法繼續前進了,香客們只能步行,這也是對佛祖的虔誠。
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陽光穿透樹枝照在池文茵的臉上,帶著光的亮點將她的臉也照亮了。
池文茵看著山路上的人接踵摩肩,就在原地略站了站。等著人稍微少一點了,她這才抬步朝著山上走。
翠綠間大相國寺隱約就在眼前,黃色的院墻一下子拉開了視線,繞著坡而走,透著肅穆與莊重。山間的鳥兒飛過,寺中的鐘聲一下一下敲在所有善男信女的心中。
池文茵在前面走,侍衛長一路跟在他身后。
到了大雄寶殿,眼前一片開闊地,讓人的胸襟也開闊了起來,寶殿前香火鼎盛,煙氣裊裊上升,似乎直沖九霄,傳達著燒香者的心愿。
池文茵拿了香禱告了一番,剛把香插在香灰上,就聽到旁邊有一個年輕女子叫著自己的名字。
“文小姐。”
池文茵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紫色齊胸襦裙的女子盯著自己。
“你是誰?”池文茵蹙了蹙眉毛,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也認識自己。
“我家小姐請文小姐到前面山坡一敘。”那女子福了福身體。
侍衛長挺身而出,站在了池文茵的身前,說道:“你家小姐是誰?”
“蔣小姐。”
女子的這句話一說完,侍衛長皺起了眉,說道:“不見,我家小姐今日還有事情。”
那婢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說道:“我家小姐請文小姐務必過去,她說過去的恩怨已經了了。”
池文茵挑著眉毛,看著眼前這個婢女戰戰兢兢的樣子,說道:“你家小姐當真這樣說的?”
侍衛長聽出了池文茵話里面的意思,趕緊回頭抱拳說道:“小姐,萬萬不可前去,上回,你忘記上回了?”
池文茵一下子皺起了眉毛,自己和蔣瑞珠在船頭糾纏的時候,難道侍衛長看到了?但是他為什么不早早出來阻止?
池文茵心思輾轉,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姐姐也有了歸宿,我們也應該把話說開,大家以后還是好姐妹。”
那個婢女看著池文茵同意了,面露喜色,說道:“是啊是啊,我家小姐也是這么說的。”
侍衛長眉頭緊鎖,看著這個婢女。
池文茵笑著對著侍衛長說道:“我們就是過去看看,這不是還有你,而且佛祖在這里,想是姐姐那般心思透亮的人不會存了什么壞心眼的。”
侍衛長嘆了口氣,說道:“我會保護小姐。”
兩個人一前一后跟著那個婢女到了后山的一座小亭子里。
小亭子在一處小山坡上,那山坡綠綠蔥蔥,而小亭子四角飛起,仿若要飛出去的燕子一般。
池文茵走進了亭子,對著坐在那里的蔣瑞珠說道:“姐姐,我來了。”
蔣瑞珠還是帶著帷帽,她抬起頭隔著紗看著池文茵,說道:“快坐,我還想著你可能不來了。”
池文茵坐在了她的對面,笑著說道:“姐姐請,我怎么干不來呢?”
“聽說我的婚事是妹妹找了二皇子去求陛下求來的?”蔣瑞珠開門見山。
池文茵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我這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摻和,可是,一想到姐姐因為我受到的那些委屈,我就覺著心里過意不去。”說完,池文茵嗚嗚的哭了起來。
蔣瑞珠一下子攥起了拳頭,整個手背都泛起了慘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