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經過了昨天夜里的雪,早上天空仍舊是灰蒙蒙的,似乎還在積聚著另外一場讓人看不透的奇景。
而皇宮里也潛藏著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
梁帝眼窩深陷,兩日都沒有睡好讓他精神不振。坐在大殿高高的龍椅上,梁帝看了看外面壓的人透不過氣的天色,又瞇著眼睛俯視著下面的臣工。
他帶著明顯侵略性的眼神讓一眾大臣都屏住了呼吸。
池文茵還是跪在門口,抬起頭,就能看到梁帝一個模糊的輪廓。
而劉裕隆也是坐立不安了兩日,一直龜縮在太子府。
他把所有的人想了一遍,現在最能仰仗的也就是沈大人,可是太子妃雖說又回了一趟娘家,卻沒有聽到沈大人在朝堂上幫著自己說過話,讓劉裕隆的心徹底涼了。
劉裕隆這才終于意識到,什么沈大人,只有培養自己的勢力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眼下來看,自己深陷泥潭,什么人會不計較得失拉自己出去呢?
此次要如何破局?
貼身太監走了進來,劉裕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站起來著急的問道:“可是那個女人回去了?”
貼身太監搖了搖頭。
劉裕隆重新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貼身太監走到了劉裕隆身旁,說道:“殿下,前幾日來府里的云熙國探子今日又來了。”
“不見不見,沒看到我正煩著呢?”劉裕隆沒有好氣的說道。
貼身太監并不急躁,又朝著劉裕隆靠近了一些,說道:“那人說有破解之法。”說著,指了指皇宮大殿的方向。
劉裕隆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當真?”
貼身太監臉上帶著笑容,點了點頭。
“快傳,快傳。”劉裕隆趕緊整理了一下衣冠,坐到了大殿案幾后面的坐榻上。
顏瑾瑜從殿外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商人的服飾,臉上是從容、自信的笑容。
他走過去行了禮,不卑不亢,帶著自持,沒有一點諂媚。他偷偷瞄著劉裕隆滿臉憔悴的樣子,心里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劉裕隆把自己的焦躁壓了下去,故意擺出了平時那種古板、規矩的樣子,問道:“你找本王何事?”
“是為了幫助殿下破局而來。”顏瑾瑜這句話一下子說在了劉裕隆的心上,劉裕隆的眉毛不動聲色的挑了挑。
劉裕隆語氣卻很冷淡,說道:“我卻還不知道你可以為我做什么。”
“我能幫殿下解憂。”顏瑾瑜平視著劉裕隆,眼神中都是讓人信服的自信。
“解什么憂?”劉裕隆明知故問,卻不想讓顏瑾瑜看出自己急迫的心情。
“想必劉裕隆正在為文將軍之女,也就是剛封的寧馨公主的事情發愁,是吧。”顏瑾瑜一語說中要害。
劉裕隆臉上明顯有尷尬的神色,他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殿下是一國儲君,將來必要繼承皇位,可是卻被別人拿住手腳,而且這連續幾日,也沒有人幫助殿下解決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替太子殿下感到擔憂。”顏瑾瑜說著,看著劉裕隆表情越來越差。
“你!”劉裕隆被人出說了痛腳,一下子急急地跳了起來。
“太子殿下母家衰敗,殿下沒有想過培養自己的勢力嗎?”顏瑾瑜看著劉裕隆的神色變化,語氣平穩,帶著諄諄善誘。
“你這是大不敬,大不敬,敢妄議我朝朝政。”劉裕隆聽到顏瑾瑜說這句話,下意識朝著門口瞥去,然后著急的說道。
“太子殿下莫要著急,我不是梁國人,自然能從外人的角度看事情,太子殿下自己想一想,難道不是這樣嗎?”顏瑾瑜拱手道歉安撫劉裕隆的情緒,雖然他知道自己一語中的,可是卻也不能逼眼前的人太甚。
劉裕隆陷入了沉思。